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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她不怀疑曾经的真心（第3页）
姜晚黎站在阴影中，看向将她叫出来、明显是有话想说的贺煜川。
二十年的相处，他们太熟悉。
熟悉到，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猜出什么意思。
“你想说什么。”
贺煜川目光凝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
温柔和煦的眼底，深敛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痛色。
曾经的他们，相依相伴到几乎形影不离。
曾经的她，在他面前，从不会像现在这样，沉默到几乎没有话和他说。
从他们记事开始，到三年前分开前，他记忆中的姜晚黎，娇艳明媚，总是喜欢跟他分享她想身边的所有事，央着他带她天南地北地看遍所有好看的风景，让他给她拍好看的九宫格，隆重又盛大的过每一个节日，不厌其烦地规划着他们的明天、后天、以及未来。
而现在的她，已经快要找不到从前的影子。
贺煜川往下压了下眼皮。
遮住眼底深处浓稠的悔意与隐痛。
身侧垂着的手掌半蜷。
努力控制着声音如常，毫无异样。
“晚晚，你是不是怪我？”
姜晚黎朝他看去。
有些意外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怪吗？
怪罪的前提是怨恨。
她并不怪他。
生在世家，担负着无法推脱的责任，选择身后的家族是人之常情。
就算刚出事、却又怎么也联系不上的那段时间，她也没有怨恨过他，她只是一遍遍想问，他为什么不能接她一个电话。
为什么不能回她一个电话。
那段最绝望、无助，天都要塌了的崩溃日子里，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他，哪怕他不能给她帮助，不能帮她改变任何事，他只是陪陪她、安慰安慰她也好。
让她在那种情况下，不是孤身一个人。
但没有。
或许只能说，命运无常。
那次在源锡酒店见过后，他给她了很多贺家遭逢变故的记录，她相信他是情非得已，不是有意冷眼旁观。
她也相信曾经那些年的真心。
但让如今的她，忘记这三年的所有，一朝恢复成曾经娇纵任性、只由着性子肆意洒脱，无拘无束、天真到什么都不用管的姜家小公主，她做不到。
“不怪。当初的事，都有难处，谁也没有资格去责怪什么。”
她语气很平静。
平静得就像在闲聊。
而不是在揭伤疤。
但越是如此，贺煜川心里就越是难受。
难受到连喘气都很困难。
“晚晚……”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尾音都泄出几分颤，“那次分开，我真的不知道后面会生这么多的事……如果早知道，我绝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
“我知道。”她轻轻推开他的手，“我从不怀疑当初的真心。”
“也不怀疑我们从前的情分。”
“没关系。”她声音很轻，“都过去了。”
贺煜川掌心收紧，慢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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