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腾空抚掌大笑,“齐先生出手阔绰,老夫却之不恭啊!”
刘长安眉头一皱:“只怕来者不善。”
“管他善与不善!”
吕腾空浑不在意地摆手,“老夫走镖半生,何曾惧过?”
见劝说无果,刘长安适时收声。
客随主便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刘小友此番欲往何处?”
吕腾空忽然问道。
“天鹰教访友。”
“巧了!”
吕腾空眼睛一亮,“老夫正好顺路,不如同行?”
——换作旁人他断不会邀约,但刘长安气度堂堂,更兼此行需护送锦盒,多个正道高手相伴岂不美哉?
面对吕腾空这番话,刘长安稳住心神。
他不得不深思熟虑,仔细斟酌后,刘长安觉得并无不妥之处。
刘长安当即朗声道:那就叨扰了。”
正说话间,门外突然走进一名少年。
他眉清目秀,与吕腾空粗犷的面容截然不同。
少年径直走向吕腾空。
见到少年,吕腾空面露喜色,双手搭在他肩上。
麟儿,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少年正是吕腾空之子吕麟。
虽是老来得子,吕腾空却从不溺爱,反而自幼将他带在身边。
以往走镖时,吕腾空都会带着儿子同行。
这般做法在镖局行当里实属罕见。
寻常镖局总镖头即便带子女走镖,也要等孩子年长些。
毕竟走镖刀光剑影,哪有带着幼子涉险的道理?单是这寓意就不吉利。
所幸吕麟跟随父亲多年,从未遭遇不测。
爹,您也知道,挂着天虎镖局的旗号,谁敢劫我们的镖?
听吕麟这般大言不惭,吕腾空非但不斥责,反而开怀大笑。
就算如此,那也是老子的威风!
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刘长安心中微动。
这般奇特的父子关系,着实令他惊讶。
这世上的父子,多半讲究孝道,儿子畏惧父亲天经地义。
可吕腾空与吕麟却似朋友般相处,不仅刘长安感到意外,连钟灵和阿秀也觉新奇。
此时吕麟仿佛才注意到刘长安等人。
他拍拍吕腾空肩膀,没大没小道:老爹,您这是金屋藏娇啊,小心我告诉娘亲。”
混账东西,休得胡言!这两位姑娘是刘兄弟的红颜知己,与老子何干?
吕腾空笑骂着,轻轻拍了吕麟后脑勺一下。
吕麟咧嘴一笑,浑不在意,目光在刘长安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刘长安身上。
这位就是刘兄?久仰久仰!吕麟上前拱手。
刘长安连忙还礼:吕少镖头客气了。”
什么少镖头,叫我吕麟就行。”吕麟摆手道,我自幼随父亲走南闯北,最爱结交朋友。
刘兄气度不凡,能与你相识,实乃幸事!
这番话说得诚恳,刘长安不禁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这少年虽看似油滑,眼神却清澈坦荡。
吕兄弟过誉了。”刘长安微笑回应,能与你相识,也是我的荣幸。”
二人寒暄数语,气氛渐热。
吕腾空见他们相谈甚欢,面露欣慰。
他这儿子虽顽皮,眼光却极准,能入他眼的人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