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午后
滇西的日头毒得像火,红土公路被晒得软,踩上去能陷进半寸,军靴底粘着的红土越积越厚,每走一步都要多费三分力气。陈惊雷带着机动部队刚踏入马鞍山与核桃坪之间的黑风口峡谷,鼻尖就钻进一股焦糊味——那是之前战斗残留的硝烟,混着崖壁上野草被烤焦的气息,闷得人胸口紧,不少战士忍不住咳嗽起来,用袖子抹了把嘴角的灰。
峡谷两侧是陡峭的红土崖壁,稀疏的灌木歪歪扭扭地扎根在石缝里,叶子被晒得蔫,路面仅容两匹马并行,正是“一夫当关”的地形。赵铁锤扛着反坦克炸药包走在队伍前头,军靴踢起的红土溅在裤腿上,结成硬邦邦的泥块,他时不时抬手抹把额头的汗,汗水顺着脸颊淌进脖子,痒得难受,却腾不出手去挠。“司令员,那俩冒充鬼子的小子该到城郊了吧?”他嗓门洪亮,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小三那小子机灵,二柱沉稳,按理说不该出岔子。”
陈惊雷刚要开口,峡谷深处突然传来两声急促的枪响,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日军“八嘎呀路”的喊叫,还有子弹穿透空气的尖啸。“坏了!”赵铁锤猛地停住脚,一把抓起身边的炸药包,粗眉拧成疙瘩,“肯定是二柱和小三被识破了!这俩兔崽子,没让他们往里闯,怎么还暴露了?”
话音未落,两个穿着日军军装的身影从峡谷拐弯处狂奔而来,正是派去侦察的二柱和小三。二柱的胳膊被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浸透了土黄色的军装袖子,顺着指尖往下滴,在红土路上留下一串暗红的印记;小三的帽子跑丢了,头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脸上沾着泥污和血痕,后腰的军装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皮肉,两人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日军巡逻兵,端着三八大盖疯狂扫射,子弹打在崖壁上,红土碎屑纷纷掉落,砸在战士们的钢盔上叮当作响。
“快撤到两侧崖壁!”陈惊雷大喊一声,率先扑到左侧的灌木丛后,驳壳枪抬手就是两枪,枪口焰闪过后,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日军应声倒地,尸体顺着坡势滚了下来,撞在石头上出闷响。机动部队的战士们立刻分散,有的钻进灌木丛,有的趴在崖壁下的凹陷处,重机枪手老周迅架起枪,枪管对准日军追兵,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神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钢盔。
二柱和小三连滚带爬地冲到队伍跟前,二柱捂着流血的胳膊,喘得像拉风箱,胸口剧烈起伏:“司令员,鬼子的城郊据点查得严,门口不仅有岗哨,还牵着狼狗!我们刚摸到西大营附近,狼狗就叫了,巡逻队直接围了上来,小三为了掩护我,后腰被划了一刀!”
小三摆摆手,咬着牙挤出一句:“没事,皮外伤……鬼子还喊了增援,估计很快就到!”他刚说完,就忍不住疼得龇牙咧嘴,伸手按住后腰的伤口,指缝里立刻渗出鲜血。
“来得正好!”陈惊雷眼神一凛,转身对赵铁锤下令,语气不容置疑,“你带爆破连的人,立刻爬上左侧崖壁,在灌木丛里埋触式炸药包,每隔五米埋一个,导火索拉到灌木丛里,再搬些磨盘大的石头堆在崖边,等鬼子冲进峡谷中段,先滚石砸乱他们的队形,再拉响炸药包,把他们堵在里面!”
赵铁锤咧嘴一笑,抹了把脸上的红土,露出两排白牙:“明白!兄弟们,跟我爬!”他带着爆破手们抓着崖壁上的灌木,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崖壁上的碎石不断往下掉,砸在战士们的背上、肩上,没人敢哼一声。爆破手小王刚爬了一半,被碎石砸中膝盖,疼得身子一歪,险些掉下去,赵铁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吼道:“挺住!掉下去就成鬼子的活靶子了!”小王咬着牙点点头,忍着疼继续往上爬,膝盖上的军装很快被血染红。
“后卫部队一排、二排,在峡谷口构筑临时阻击线!”陈惊雷又转向后卫部队连长张强,“用铁锹挖散兵坑,搬石头垒掩体,动作快!用步枪和轻机枪交替射击,打三换一个位置,别让鬼子摸清咱们的火力点,拖到赵铁锤那边布置好为止!三排随我机动,随时补充缺口!”
张强啪地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铁锹挖红土的声音此起彼伏,峡谷口很快出现一道低矮的阻击线。日军巡逻队已经冲到峡谷口,指挥官举着军刀大喊,日军士兵们端着步枪冲锋,子弹呼啸着飞过,打在掩体上,火星四溅,碎石屑溅得战士们满脸都是。
“开火!”张强一声令下,步枪和轻机枪同时开火,日军士兵纷纷倒地。但日军的增援越来越多,从峡谷外又冲进来三十多人,还带着一挺轻机枪,架在一块大石头后,对着阻击线疯狂扫射,子弹打得掩体上的石头碎屑乱飞,战士们被迫缩在散兵坑里,抬不起头来。一排长老李探出半个脑袋,刚要瞄准日军机枪手,就被一颗流弹擦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他抹了把脸,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狗娘养的,看老子收拾你!”他从怀里掏出一颗手榴弹,拧开盖子,趁着日军换弹的间隙,猛地扔了过去,手榴弹在日军机枪阵地旁炸开,机枪瞬间哑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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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壁上,赵铁锤和爆破手们已经爬到指定位置。“每人埋两个炸药包,导火索拉到灌木丛里,都给我系紧了,别被风吹断!”赵铁锤压低声音,手里的铁锹快挖坑,将炸药包埋进去,再用红土和枯草伪装好,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爆破手小王刚埋好炸药包,就被日军的流弹擦伤了小腿,他咬着牙,从背包里掏出布条,笨拙地缠在腿上,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依旧咬牙搬起一块石头,堆在崖边:“铁锤哥,多堆点,砸死这帮狗日的!”
“鬼子冲进来了!”崖下传来战士的喊声。赵铁锤往下一看,日军士兵正顺着峡谷中段冲锋,密密麻麻的钢盔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指挥官举着军刀在前头吆喝,士兵们猫着腰往前冲,嘴里喊着“冲锋”的口号。“放石头!”赵铁锤大喊一声,率先推下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石头顺着崖壁滚下去,出轰隆的声响,砸在日军队伍里,顿时砸倒了三个日军,剩下的人吓得纷纷躲闪,队形瞬间乱了。
其他爆破手纷纷推下石头,大小不一的石头顺着崖壁滚落,有的砸在地上弹起来,又撞倒一片日军,峡谷里满是日军的惨叫声和石头滚动的轰鸣。“拉弦!”赵铁锤猛地拽了一下手里的导火索,崖壁上的炸药包接连爆炸,红土和碎石如暴雨般落下,日军士兵惨叫着被埋在下面,冲锋势头瞬间被遏制,剩下的人纷纷往后退,想要逃出峡谷。
峡谷口的阻击线上,战士们趁着日军混乱,纷纷从散兵坑里跃起,用步枪和手榴弹反击。轻伤员小李之前在炮楼战斗中胳膊受伤,此刻正趴在掩体后,精准地射击着日军的逃兵。他的步枪子弹只剩,每一都瞄准了日军的要害,枪响人倒,动作干脆利落。班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李,不错啊,越来越准了!”小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刚要说话,就感到胳膊上的伤口一阵刺痛,他皱了皱眉,又握紧了步枪:“班长,我得多杀几个鬼子,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陈惊雷举着驳壳枪,冲在队伍最前面,他的军靴踩在日军的尸体上,红土混着鲜血,黏腻地沾在鞋底,每走一步都沉甸甸的。“跟我冲!把鬼子赶出峡谷!”他大喊一声,驳壳枪连续射击,又放倒两名日军。一名日军士兵举着刺刀冲过来,陈惊雷侧身躲过,反手用驳壳枪的枪托砸在日军的头上,日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顺势补了一枪,确保对方断气。
就在这时,峡谷外突然传来沉闷的炮声,紧接着是装甲车“轰隆隆”的轰鸣声,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不好!日军援军提前到了!”通讯兵脸色惨白地跑过来,手里的电报都在抖,“韩团长那边来信号,马鞍山以南出现大量日军,至少有一个联队,带着四门步兵炮,正在猛攻第一道伏击线!他们的推进度很快,第一道防线快顶不住了!”
陈惊雷心里一沉——日军援军居然比情报里提前了三个小时,显然是因为巡逻队被歼灭,据点察觉到了异常,提前调来了援军。他立刻调整部署,声音沉稳如铁:“赵铁锤,你带爆破连继续留在崖壁,用炸药包和滚石牵制峡谷里的残敌,不准放一个鬼子过去增援马鞍山!”
“放心吧司令员!”赵铁锤一拳砸在崖壁上,震得碎石掉落,“我就算拼光最后一个人,也不让鬼子从峡谷过去!兄弟们,把剩下的炸药包都埋在峡谷深处,鬼子敢往前冲,就给他们尝尝厉害!”他转身对爆破手们下令,眼神里满是决绝。
“后卫部队跟。
“后卫部队跟我撤,驰援马鞍山!”陈惊雷又喊道,“邓营长那边,让通讯兵信号,三红烟,让他提前行动,猛攻西大营的弹药库,牵制龙陵城西的守军,减轻韩团长的压力!”
通讯兵立刻掏出信号枪,对着天空射了三红烟,红烟在烈日下格外醒目。陈惊雷不再多言,带着后卫部队快撤离峡谷。战士们一边跑,一边往枪膛里压子弹,小李的胳膊被汗水浸透,伤口疼得钻心,他却死死攥着步枪,不敢放慢脚步,只是偶尔停下来,用牙齿咬着绷带,把松动的地方重新缠紧。跑在他身边的班长看出他的难受,从背包里掏出一块草药膏:“贴上吧,老乡给的,止血止痛管用。”小李接过草药膏,笨拙地贴在伤口上,一股清凉感瞬间传来,疼痛减轻了不少。
队伍刚冲出峡谷,就看到马鞍山方向的天空被硝烟染成了暗红色,日军的步兵炮炮弹不断落在山脚下,红土被炸开一个个大坑,黑色的烟柱直冲云霄。韩团长的一团正在第一道伏击线拼死抵抗,重机枪的射击声密集如雨点,战士们的呐喊声、日军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滇西的山野。远处的山头上,还能看到日军的军旗在风中飘扬,刺眼得很。
“快!抢占右侧的小高地,用重机枪支援一团!”陈惊雷大喊一声,率先朝着小高地冲去。战士们跟着他,扛着武器狂奔,红土在他们身后扬起长长的烟尘,不少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没人敢停下脚步。小高地上,日军的炮弹还在不断落下,几名战士刚爬上高地,就被弹片击中,倒在红土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身边的野草。卫生员小周立刻冲过去,跪在地上给伤员包扎,子弹擦着她的耳边飞过,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快地用布条缠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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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惊雷趴在高地上,举着望远镜看向马鞍山的第一道伏击线。日军的装甲车正疯狂冲击防线,履带碾过地雷区,虽然炸毁了两辆,但剩下的三辆装甲车依旧在往前冲,车身上的机枪疯狂扫射,把防线的散兵坑打得尘土飞扬。日军步兵跟在装甲车后面,如潮水般涌向防线,他们端着步枪,猫着腰往前冲,时不时扔出一颗手榴弹,炸得防线附近的红土四溅。韩团长的战士们趴在散兵坑里,用步枪和手榴弹顽强抵抗,不少战士已经倒在血泊中,防线被撕开了一个半米宽的缺口,几名日军士兵正顺着缺口往里冲。
“重机枪开火!”陈惊雷下令。两挺重机枪同时喷出火舌,子弹如暴雨般扫向日军的步兵集群,日军士兵纷纷倒地,冲锋势头被遏制。但日军的步兵炮很快对准了小高地,炮弹接二连三地落下,高地上的红土被炸开,战士们只能趴在弹坑里,艰难地反击。一名重机枪手被弹片击中肩膀,机枪瞬间停火,旁边的战士立刻顶上去,继续射击,同时大喊:“卫生员!快来!”
就在这时,龙陵城西方向突然传来密集的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邓营长的二团提前行动,猛攻西大营的弹药库!陈惊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这声爆炸会让龙陵城西的守军自顾不暇,无法增援马鞍山的日军。他回头看向龙陵方向,浓烟滚滚,已经遮住了半边天,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但马鞍山的局势依旧危急,日军的援军越来越多,韩团长的第一道伏击线缺口越来越大,日军士兵如潮水般往里冲。陈惊雷抓起身边的炸药包,对战士们大喊:“跟我冲下去,支援一团,把缺口堵上!”
战士们纷纷站起身,抓起炸药包和步枪,跟着陈惊雷朝着马鞍山的第一道伏击线冲去。日军的子弹呼啸着飞过,不断有战士倒下,但没人停下脚步,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穿梭,如同一道道惊雷,朝着缺口处的日军猛冲过去。小李跑在队伍中间,伤口又开始疼起来,他咬着牙,心里默念着班长的话:“坚持住,多杀一个鬼子,老乡就能早一天过上好日子。”
缺口处,韩团长正带着战士们与日军展开白刃战,刺刀碰撞的清脆声响、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韩团长的胳膊被日军的军刀划伤,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染红了他的军装袖子,他却依旧挥舞着驳壳枪,打死一名又一名日军。看到陈惊雷带着人冲过来,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大喊:“司令员,你可来了!鬼子的援军太猛,我们的榴弹炮炮弹只剩了,重机枪子弹也不多了!”
“坚持住!”陈惊雷拍了拍韩团长的肩膀,感受着对方军装下的肌肉紧绷,“邓营长那边已经炸开了西大营的弹药库,龙陵的守军很快就会自顾不暇,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就能把鬼子的援军拖在这里!”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一名日军士兵举着刺刀朝着韩团长冲去,立刻抬手一枪,将日军击毙。
就在这时,日军的装甲车突然朝着缺口处冲来,机枪疯狂扫射,子弹打在地上溅起一串串红土。赵铁锤从峡谷方向赶了过来,手里扛着反坦克炸药包,身后跟着两名爆破手,他的脸上沾着血污和红土,眼神狠厉:“司令员,峡谷里的残敌解决了!看我的!”他大喊一声,朝着装甲车冲去,身后的两名爆破手紧随其后。
装甲车的机枪对准了赵铁锤,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旁边的石头上,火星四溅。他猛地扑倒在地,在红土上翻滚了几圈,躲过子弹,然后快爬起来,继续朝着装甲车冲去。离装甲车还有三米远时,他猛地扑倒在地,翻滚到装甲车旁,将炸药包贴在履带下,拉响导火索后,迅翻滚到一旁的弹坑里。“轰隆!”一声巨响,装甲车的履带被炸毁,瘫在地上动弹不得,里面的日军士兵惨叫着想要爬出来,被战士们的步枪一一击毙。
战斗越来越激烈,马鞍山的山野间,枪声、爆炸声、喊杀声震耳欲聋。战士们的子弹越来越少,不少人开始用刺刀、石头与日军搏斗,红土上洒满了鲜血,尸体层层叠叠地堆在防线前。卫生员小周在弹坑里穿梭,手里的磺胺类西药已经用完,她只能用随身携带的草药给伤员包扎,一名穿膛伤的战士疼得浑身抖,小周蹲在地上,一边给伤员敷草药,一边哽咽着说:“坚持住,马上就好,我们一定会赢的。”战士咬着牙,点了点头,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
陈惊雷举着驳壳枪,打死一名冲过来的日军军官,那军官的军刀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军装已经被鲜血染红,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日军的,驳壳枪的枪管也变得灼热,他却依旧握在手里,眼神死死盯着前方的日军。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从追击部队方向狂奔而来,头盔歪斜着,嗓子喊得嘶哑,跑起来一瘸一拐,显然是在途中受了伤:“司令员!日军残部没往南逃,全钻进了马鞍山南侧的黑松林!他们抓了附近村寨的十几个老乡挡在前面,还架起了三挺重机枪,对着林口扫射,我们的追击部队被卡在林口,冲不进去,再拖下去,鬼子可能会伤害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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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惊雷猛地攥紧拳头,指节白,黑松林他知道,地势险要、树木茂密,里面还有不少沟壑,日军借着老乡当“人盾”,重机枪封锁路口,硬冲只会让老乡和战士都遭受重大伤亡。他立刻招手让韩团长、赵铁锤围拢过来,手指快在地面红土上划出黑松林的大致地形,红土沾在他的指尖,留下一道道痕迹:“韩团长,你带一团剩余兵力,在林口正面展开,架起重机枪和剩余的榴弹炮,对着松林边缘扫射施压,但注意避开老乡的位置,别误伤了他们!你的任务是吸引鬼子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我们要硬冲,别让鬼子有机会转移老乡或者加固阵地!”
韩团长点点头,擦了擦胳膊上的血迹,眼神坚定:“明白!我这就去布置火炮,保证把鬼子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还会让战士们时不时喊几句,扰乱鬼子的心神!”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充道,“司令员,榴弹炮的射程够得着松林边缘,我会调整角度,只打鬼子的外围工事!”
“赵铁锤,你带爆破连和小李的爆破组,从松林西侧的山涧绕进去!”陈惊雷的手指指向黑松林西侧,“我之前勘察过,那山涧虽然狭窄,但能钻人,里面还有不少石头可以掩护!你们绕到鬼子重机枪阵地后侧,用掷弹筒先敲掉那三挺重机枪,动作要快,要隐蔽,别被鬼子现!记住,掷弹筒的炮弹不多,每一都要瞄准了再打!”
赵铁锤攥着炸药包,眼神狠厉,拍了拍身边的小李:“放心,半小时内必端了鬼子的机枪窝!小李,你小子机灵,跟在我身边,负责给掷弹筒装弹,看准了再递!”小李摸了摸胳膊上渗血的绷带,扛起身边的掷弹筒,眼神坚定:“铁锤哥,放心吧,我肯定瞄准了,绝不浪费一炮弹!”
“我带机动部队在林口北侧待命,”陈惊雷最后说道,声音沉稳,“等你们得手,我立刻带着部队起冲锋,解救老乡、肃清残敌!通讯兵,你留在我身边,随时保持联系,一旦赵铁锤那边得手,立刻信号!”
韩团长、赵铁锤同时应道:“是!”两人刚要转身行动,黑松林里突然传来日军的喊话声,一个生硬的中文声音响起:“八路军的,立刻撤退!不然,我们就杀了这些支那人!”翻译快说道:“司令员,鬼子说,再往前冲就杀了老乡!”
陈惊雷眼神一沉,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他对着通讯兵下令:“给鬼子回话,限他们十分钟内释放老乡,否则我们将不计代价强攻,让他们知道中国人的底线!告诉他们,残害老乡,只有死路一条!”他顿了顿,补充道,“喊话的时候声音大点,让里面的老乡也听到,告诉他们,我们一定会救他们出来!”
通讯兵立刻朝着黑松林方向大喊,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林口。黑松林里的日军沉默了片刻,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枪声,还有老乡的哭喊声,显然是日军在恐吓老乡。陈惊雷脸色越阴沉,对韩团长和赵铁锤说:“时间不等人,你们立刻行动,我在这里牵制鬼子,十分钟后,不管你们有没有得手,我们都要起冲锋,不能让老乡再受折磨!”
韩团长不再多言,转身朝着一团的阵地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所有人听令,立刻布置火炮,瞄准黑松林边缘,三分钟后开火!”赵铁锤也带着爆破连和小李,朝着西侧的山涧跑去,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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