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年月日辰时,许昌城外十里坡集结场
两日后的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许昌城巍峨的城墙上。这座豫中古城的青砖城墙高达四丈,城头上布满日军的射击孔,九二式重机枪的枪口黑洞洞地对着城外,四门步兵炮架在东南角的炮楼里,炮口对准了八路军集结的方向。城墙下,三道铁丝网缠绕着尖刺,壕沟里灌满了冰水,日军的巡逻队沿着城墙来回走动,钢盔上的太阳旗在晨光中泛着刺眼的光。
陈惊雷站在集结场的土坡上,身边围着平汉纵队和冀鲁豫军区的指挥员们。他手里的军用地图上,许昌城的防御部署被标注得一清二楚:日军守将松井大佐下辖一个步兵联队、一个炮兵中队、一个宪兵小队,加上许昌原有伪军两个团,总计四千余人,主力集中在北门和西门,东门和南门由伪军驻守,城中心的钟楼是日军指挥部,周围构筑了核心防御工事。
“刘师长来电,”通讯兵快解码后递上电报,“命令我部今日午时起总攻,重点突破北门,肃清城内残敌,彻底收复许昌。太行军区的迫击炮营已抵达外围,归你部指挥,务必利用火力优势压制日军城头火力。”
陈惊雷点头,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的北门:“日军主力在北门,城防最坚固,但也是他们的补给通道,拿下北门,就能切断他们的退路。部署如下:冀鲁豫军区邓营长带两个营,佯攻东西两门,用迫击炮轰击城墙外围工事,吸引日军注意力;赵铁锤带爆破连和迫击炮营,集中火力轰击北门城墙,炸开缺口;我带平汉纵队主力,从北门缺口冲入,直插钟楼指挥部;韩团长带剩余兵力,负责阻击郑州方向可能赶来的援军,同时肃清城外残余据点。”
“另外,”陈惊雷补充道,“让地方游击队配合行动,在许昌至郑州的公路上埋设地雷,袭扰日军援军;组织乡亲们的担架队和运输队,跟在进攻部队后方,及时抢救伤员、运送弹药。”
“是!”众指挥员齐声应道,转身各自奔赴阵地。
此时,许昌城内日军指挥部内,松井大佐正对着沙盘焦躁地踱步。他身材瘦削,眼神阴鸷,手里的军刀不断敲击着桌面。沙河防线失守、坂田联队覆灭的消息如同巨石压在他心头,而郑州的援军被八路军游击队死死牵制,迟迟无法赶到,许昌已成一座孤城。
“报告大佐!城外八路军集结完毕,约一万余人,配备迫击炮和步兵炮,看样子今日就要起进攻!”参谋官匆匆跑进屋内,脸上满是惊慌。
松井大佐猛地停下脚步,眼神狠厉:“命令!第大队死守北门,加固城墙工事,将所有重机枪和步兵炮集中在北门城头;第大队防守西门,伪军两个团分别防守东西两门,不准放八路军靠近城墙一步;宪兵小队驻守指挥部,负责督战,凡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
他顿了顿,补充道:“给郑州军部电,再催一次援军!告诉他们,许昌一旦失守,豫中平原就彻底完了!另外,将城内所有百姓赶到北门城墙下,让他们当人质,八路军要是敢开炮,就先炸死这些支那人!”
参谋官面露难色:“大佐阁下,这样做……会不会遭到国际舆论谴责?”
“八嘎!”松井大佐一脚踹在参谋官身上,“现在是生死关头,还管什么国际舆论!只要能守住许昌,就算杀了所有支那人也在所不惜!”
参谋官不敢再反驳,躬身应道:“哈伊!”转身匆匆跑出屋去执行命令。松井大佐走到窗边,望着城外八路军集结的方向,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许昌的防御虽然坚固,但八路军兵力占优,还有重火力支援,守住许昌的希望渺茫,可他只能硬着头皮抵抗,否则等待他的将是军法处置。
同日上午,许昌城外东侧阵地
邓营长带着两个营的战士们,正在构筑佯攻阵地。战士们挥舞着工兵铲,在冻土上挖掘战壕和机枪掩体,迫击炮被架设在土坡上,炮口对准了东门城墙。“兄弟们,动作快点!午时准时开火,一定要把鬼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邓营长喊道,手里的驳壳枪指了指东门城头的日军阵地。
战士们加快了度,汗水浸湿了军装,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霜花。一名年轻的战士趴在战壕里,擦拭着手里的汉阳造,眼神里带着紧张和兴奋:“营长,你说咱们这次能一举拿下许昌吗?”
邓营长笑了笑:“当然能!陈团长带着主力从北门突破,咱们在这里佯攻,只要拖住鬼子的兵力,胜利就是咱们的!”
与此同时,北门方向,赵铁锤正带着爆破连和迫击炮营,进行战前准备。十二门迫击炮整齐排列,炮手们正在校准目标,爆破连的战士们背着炸药包,蹲在战壕里,眼神死死盯着北门城墙。“都给我听好了!午时一到,迫击炮先轰,把鬼子的城头火力压制住,然后咱们冲上去,用炸药包炸开城墙缺口!”赵铁锤挥舞着大刀,声音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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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惊雷站在北门阵地的指挥所里,看着手表,时针正慢慢指向午时。他身边的通讯兵不断汇报着各阵地的准备情况:“邓营长的佯攻部队已准备完毕,迫击炮已校准目标;韩团长的阻击部队已抵达预定位置,公路上的地雷已布设完毕;乡亲们的担架队和运输队已在后方集结就绪。”
“好!”陈惊雷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驳壳枪,“通知各部队,午时准时起总攻!”
就在这时,国际局势的消息通过电台传来:“英美两国宣布向中国提供第二批军事援助,包括五十架战斗机、一百门迫击炮和五十万子弹,已从缅甸仰光启程,预计一个月后抵达中国战场;德军在西欧的攻势受阻,英军在敦刻尔克成功撤退,国际反法西斯力量正在集结。”
陈惊雷听完汇报,心里更加坚定了胜利的信心。他抬头望向许昌城的方向,阳光洒在城墙上,却掩盖不住日军的残暴与顽固。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收复许昌,更是为了打击日军的嚣张气焰,推动全国抗战的进程。
日本东京军部内,气氛一片压抑。陆军大臣看着华北战场的战报,脸色铁青:“许昌被围,松井联队求援,郑州援军受阻,华北的局势越来越糟!”
“大臣阁下,”一名参谋将领说道,“英美两国的援助对八路军来说是雪中送炭,他们的战斗力会越来越强。而我们的军工厂因为钢铁禁运,弹药产量严重不足,关东军的增援部队还在路上,短期内无法给华北方面军提供有效支援。”
陆军大臣沉默片刻,语气冰冷:“命令华北方面军,不惜一切代价,增援许昌!另外,命令海军航空兵出动,对许昌城外的八路军阵地进行轰炸,配合松井联队防守!”
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最后的挣扎。八路军在豫中平原已经站稳了脚跟,兵力和装备都在不断提升,日军想要重新控制豫中平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午时一到,许昌城外响起了震天的炮声。邓营长的佯攻部队率先开火,迫击炮炮弹呼啸着飞向东西两门的城墙,爆炸声此起彼伏,砖石飞溅。东门城头的伪军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躲进掩体,胡乱开枪还击。
北门方向,赵铁锤的迫击炮营同时开火,十二门迫击炮的炮弹密集地落在北门城头,日军的重机枪阵地被炸毁,步兵炮也被掀翻,城头的日军士兵成片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爆破连,冲!”赵铁锤大喊一声,带着战士们背着炸药包,朝着北门城墙冲去。
日军的残余兵力疯狂射击,子弹如雨点般扫向爆破连的战士们。一名战士倒下,另一名战士立刻接过炸药包,继续前进。他们利用地形掩护,一步步逼近城墙,将炸药包贴在墙根处,拉响了导火索。
“轰隆!轰隆!”连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北门城墙被炸开一个近三米宽的缺口,砖石飞溅,烟尘冲天。“冲啊!杀进城去!”陈惊雷挥舞着驳壳枪,带头冲向缺口。平汉纵队的战士们如同潮水般跟进,穿过缺口冲进许昌城。
城内的日军立刻起反扑,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朝着冲进来的八路军战士们冲来。白刃战瞬间爆,刺刀碰撞的刺耳声响、喊杀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染红了城内的街道。
陈惊雷一刀刺穿一名日军士兵的胸膛,反手拔出驳壳枪,击毙了试图从侧面偷袭的鬼子。他的左臂旧伤再次被撕裂,鲜血浸透了绷带,但他丝毫没有退缩,依旧带头冲锋。赵铁锤挥舞着大刀,砍倒了一名日军曹长,大喊着:“兄弟们,跟我去钟楼,端了鬼子的指挥部!”
与此同时,东西两门的佯攻部队也起了猛烈进攻。邓营长带着战士们推着云梯,朝着城墙冲去,伪军们在城头上慌乱射击,却被八路军的火力死死压制。不少伪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打开城门,让八路军进城。
韩团长的阻击部队在郑州至许昌的公路上,与日军援军交上了火。日军的援军约一个大队,配备两门步兵炮,攻势凶猛。韩团长依托公路两侧的山地,用重机枪和迫击炮死死拦住日军,地雷不断爆炸,日军的进攻一次次被击退。
许昌城内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八路军战士们沿街推进,逐一肃清日军据点。日军凭借房屋和街巷顽强抵抗,八路军则利用民房墙壁上的射击孔,交替掩护前进,不断压缩日军的防御空间。乡亲们自组织起来,给八路军战士们带路,提供日军的藏身之处,有的还拿起锄头和铁锹,帮助八路军打击鬼子。
松井大佐带着残部退守钟楼指挥部,依托坚固的工事负隅顽抗。他看着窗外节节败退的日军士兵,知道大势已去,却依旧挥舞着军刀,嘶吼着指挥残兵抵抗。“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只能战死,不能投降!”松井大佐疯狂地大喊,朝着冲进来的八路军战士们冲去。
陈惊雷带着战士们冲进钟楼大院,与日军展开最后的决战。松井大佐挥舞着军刀,砍倒了两名八路军战士,却被陈惊雷一枪击中肩膀,倒在地上。剩余的日军见指挥官受伤,士气大跌,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色慌张:“团长!不好了!日军的海军航空兵来了,三架轰炸机正在朝着许昌城飞来!”
陈惊雷抬头望去,天空中果然传来了轰炸机的轰鸣声,三架日军九七式轰炸机正朝着城内俯冲而下,机翼下的炸弹如黑鸦般坠落。
“快!隐蔽!”陈惊雷大喊着,一把将身边的战士按进掩体。
炸弹在城内炸开,爆炸声震耳欲聋,不少房屋被炸毁,烟尘冲天。八路军战士们纷纷躲进掩体,躲避轰炸。松井大佐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挣扎着爬起来,想要趁机组织残兵反扑。
陈惊雷看到松井大佐的举动,冷哼一声,抬手举起驳壳枪,对准了他的胸膛。
而天空中的日军轰炸机,还在继续俯冲轰炸,许昌城内的硝烟越来越浓,一场突如其来的空袭,让原本即将结束的战斗,再次陷入了混乱。韩团长的阻击阵地前,日军援军也趁着轰炸的掩护,起了新一轮的猛攻,防线随时可能被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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