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狠狠地自语,像是给自己打气,却又忍不住瞥向黑漆漆的窗外,总觉得暗处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同一片月色下,孟姣的空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石台上,那碗浸泡月见幽兰的药液,银蓝色泽越澄澈浓郁,像盛着一碗凝固的月光。
叶片上的银丝脉络已几乎完全消融,只剩下深紫色的叶肉,静静沉在碗底,颜色也淡了许多。
一股清冽悠远、难以形容的香气弥漫在茅屋周围,连那终日不散的雾气似乎都被这药香浸染得灵动了几分。
孟姣小心地将旧药液倾出三分之一到一个洗净晾干的玻璃瓶里。
这是她前几天特意从家里杂物堆找出来的,原本是装止咳糖浆的,洗刷得干干净净。
然后,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新汲山泉水,缓缓注入瓷碗,直到七分满。
她轻轻舒了口气,目光落在碗底那些叶片和更加珍贵的根须上。
根须须完整,呈现出一种玉质的半透明感,隐隐能看到内部纤细的导管。
按照提示,再过两日,待子时换水满七次,叶肉也会完全融于水,届时便可取用已成药引的银蓝药液。
而根须则需在最后一次换水后取出,置于这空间茅屋内的阴凉通风处自然阴干。
她想象着父亲喝下药引,敷上根须药粉后的样子。
那条在部队落下的旧伤腿,每逢阴雨天就疼痛钻心,走路也一瘸一拐,若是能治好……
孟姣心里涌起一股热切的期盼。但她很快压下情绪,制药需静心,忌浮躁。
她想起爷爷说过,好大夫手下,药石有灵。
她的目光不由转向角落里那个破旧的药柜。
这段时间,随着她频繁进出空间,用心研读那本破药典,药柜似乎也生了一些细微变化。
原本斑驳掉漆的表面,现在隐约能看到木头的纹理,几个抽屉的把手也清晰了些。
她尝试过拉开,依旧纹丝不动,但触手的感觉不再那么粗糙破败。
或许,当她的制药真正完成,达到某种程度,这个药柜就能打开?
里面会有什么?更多的药方?还是制药的工具?
孟姣摇摇头,不再猜测。
眼下,最重要的是顺利完成月见幽兰的炮制。
她退出空间,回到炕上。
窗外月色西斜,已是后半夜。大黄安静地趴在屋角,耳朵却依然机警地不时动一下。
顾老四今晚的举动,印证了她的猜测。
那箱黄金,果然让他坐立不安了。
他想转移?会转移到哪里?又会选择什么时候?
孟姣闭上眼睛,脑海里迅盘算。
顾老四经过今晚这一吓,短期内可能不敢再轻举妄动来自家附近窥探,但他转移黄金的迫切性一定会增加。
明后天是关键。
她需要更留意村里的动静,尤其是顾老四的出入,还有后山那个埋金点附近是否有新的痕迹。
或许……可以再让大黄帮点忙?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制药。
孟姣轻轻抚摸着枕边那本看似普通、内里玄妙的破旧药典,心神渐渐沉静下来。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夜更深了,村里偶有犬吠传来,很快又归于寂静。
孟姣沉沉入睡。
梦里,她看见父亲稳步向她走来,腿脚利落,笑容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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