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沉默地看着她划开鼬的衣服,指尖点在对方胸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用力到粉润的指甲都全泛成白色,恨不得就这样戳进对方的胸膛中。
看上去很痛。。。。。。也有点不对劲。
止水默默移开视线,不过很快被她抓到这片刻的走神。阿宵转过头,朝他摆出个不太友善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些隐隐的警告意味。
“你想和他说些什么?”她的语气是种强行伪装出来的温柔,“说吧,我帮你转述给他。”
止水:。。。。。。
直觉告诉他,这种时候,最好还是别乱说话比较好。
他选择保持沉默。
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想说的。
果然,她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止水准备说什么。要是真说了她不想听见的话、估计也会直接无视,说不定后面还要生好久的气。。。。。。果然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什么也没听见,但阿宵神色自若地转过头,语气险恶:“他说真后悔!不该把眼睛交给你的!”
说实话、这话有点假,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呢。。。。。。止水在旁边有点尴尬地笑了下。
而被五花大绑在铁柱子上的鼬虚弱地抬起头,跟着她的视线、望向她身旁的虚无之处。
他知道是谁了。
听到阿宵转述的恶言后,鼬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转过头,若有所思地望着阿宵:“是止水吗?他已经在你身边了啊。。。。。。真好,这样、我也能放心了。”
没看到他大受打击的模样,阿宵有点失望地哼了声:“放心什么?放心去死吗?”
她随口一说而已,岂料这家伙竟缓缓点了点头。
“嗯、有他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宵敏锐地捕捉到这话里的轻视之意。一把掐住他下颌,“你说什么?!搞清楚点,他现在不过是我召唤出来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对我没有任何用处——你在放心什么?我用得着你来放心?”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担心」她?
明明她都快杀掉这家伙了。结果他死到临头、还在说什么o39;放心o39;的可笑言论。。。。。。开什么玩笑!
——竟敢说出这样傲慢的话。
本来是带着战利品来鼬面前嘲讽和炫耀的。。。。。。本来该是件很开心,值得好好回味的事的。但这家伙短短两句话又马上令阿宵怒火中烧,她死死捏着他的下颌,“你还有闲工夫担心我?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鼬无动于衷地沉默着,睫羽轻颤。
他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生气。
。。。他确实是担心她的。
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还有宇智波带土。。。。。。如果她周围尽是这样的人,他们又都有自己独立的思想、甚至是力量,那他真的有点担心她一个人。
所以止水在的话,他也就能放心了。
气氛又转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旁边的止水叹了口气。
这氛围他可太熟悉了——从前他还活着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和对话几乎每天都会生。而每一次,他是作为中间的那个中间人,极力调和他们俩之间的矛盾。
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考虑到现在也只有阿宵能听见他说的话,止水也就只对着她一个人说了:“是鼬说错了。”
“现在、我可是仰仗着你的眼睛才存在的。。。。。所以没这回事。当然,希望我还有能帮得上你的地方。”
此话一出,她的怒气果不其然收敛下去了些。冷着脸松开禁锢着鼬下颌的手,但也没看向止水。有点烦躁地别过头,“用得着你来说?这是事实!”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是在帮他说话吧?!”
止水幽幽地飘到阿宵面前,正对着她的脸——现在适应了这幽灵一般的形态,其实倒觉得还挺方便的。
他有些受伤地垂下眼:“你是这么想的吗?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生气而已。”
知道她后面应该是在和止水说话,鼬也大概能猜出来止水说了什么。抿了抿干涩的唇,他又说:“抱歉,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
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或许他该把这话吞进肚子里、带着这个想法下地狱。但想到这可能是此生见到她的最后一面了,他还是忍不住这么说了——
“你要小心宇智波斑他们。”
当白绝把这话原原本本复述给斑、还模仿着那种语重心长的语气时,斑只觉得有点好笑。
竟还敢建议起和他的关系,也真是有够可笑、也有够莫名其妙的。
他倚在地下监牢的石柱边,百无聊赖地等着阿宵的游戏结束。。。。。。还真是漫长啊。
明明都是些不值得上心的小事,也不知道这么在意干什么、还把自己搞的这么生气。
“她呢?怎么说的?”
斑让白绝继续说。
白绝扭着泥一般质感的身躯。即使智商和草履虫估计没什么分别,但他的模仿能力还是挺惟妙惟肖的——“宵大人说,少妄自揣测我和其他人的关系!宇智波斑他们都是我的瞳术造物,你让我小心?是在轻视我的瞳术吗?我告诉你,我非常、非常信任自己的眼睛!”
连这种被质疑的怒意,也很好地还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