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我脑子里塞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她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能做成啊——
想要回去、失败了;想把宇智波带土丢在这个世界、结果自己也要和他一起留在这里;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也下不去手。。。。。。
“闭嘴!”
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阿宵怒不可遏地一把抓起他的脑袋——头很短,甚至比止水的都还要短一点,要抓起来很困难。指腹只能死死扣住根、紧贴着他的头皮,她用力地把带土拽了起来。
像个任人操控的机械人偶一般,带土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头皮上的刺痛感,猛地被拽起来、视线也没有偏移分毫,只是平静而麻木地注视着她。
仅剩一只的写轮眼、鲜红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面容。
阿宵也看见了。
此刻,自己不堪又狼狈的样子被映在他眼中,她甚至连万花筒写轮眼都无法直视下去了。
她要看的,不是这样的反应、更不是这种眼神。
恶心。
恶心死了。
“宇、智、波、带、土。”
阿宵一字一顿念他的名字,咬牙切齿、每个字音都像是从齿缝里碾出来:“你少用这种眼神看我!”
啪——
下一刻,她一巴掌狠狠扇在带土完好的左边脸颊上,力道重得让他踉跄着偏过头,脸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掌印,唇角渗出血丝,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新鲜的血液和之前挖掉眼睛时残留在脸上的干涸血痕混合在一起,都分不真切了。
而即使这样,他还是在看着她。
眼球跟着偏头的幅度一起反方向转动,一直、一直映着她狼狈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火大。
他又被阿宵愤怒且用力地拧住下颌转过来、正对着她,“眼睛要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把这只也挖下来。”
带土闷声笑了起来。
然后越笑越大声:“你要是想挖、那就杀了我挖走好了!”
“不过。。。。。。。”
他笑声又逐渐收敛下去。一点点的挪动身子、费劲地朝阿宵凑近过来,凌碎的呼吸胡乱地打在她脸上,他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是啊,她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你觉得是为什么?”
难道还能是不舍得杀他吗。
开什么玩笑。
“让你就这么简单地死了,也未免太便宜你了。。。。。。死,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吧?”
钳着带土微微有些粗粝的下巴,阿宵抬起他的脸,眼神冰冷地俯视他:“我当然是要让你饱含痛苦的死去了——我要让你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错误。不自内心感到悔恨和痛苦的话、我怎么会让你就轻易死掉?”
“你不是已经做了吗。”
带土却这样反问道:“你已经这样做了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塞到我脑子里,我全部、全部都知道了哦。”
他到底在说什么?
阿宵当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干了什么、也不清楚带土现在有多混乱。她只当宇智波带土这个一早就分不清现实和幻术的疯子、还在认为这些都是她的幻术,觉得那些东西都是她凭空捏造给他看的。
——不是幻术。
他这个蠢货!
他们是真的要被永远困在这个鬼地方了。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点。”
双瞳骤然转为猩红,阿宵毫不犹豫给带土施加了几个真正的幻术,粗暴地搅乱他查克拉的流向。
一时间,虚假到近乎真实的疼痛感舔舐上他的肌肤,带土的呼吸变得错乱起来。
“感受清楚了吗?这才是幻术——你和宇智波斑两个都是蠢货,连幻术和现实都分不清楚!”
一手拽着他头、另一手挤压在他下颌,阿宵强行晃回带土微微有些失神的瞳距:“现在还把我也一起拖下水了,都是因为拜你所赐,我才会到这个鬼地方——”
“结果你居然自己都后悔了!”
说起这个,阿宵真心觉得可以拿这嘲笑宇智波带土一辈子。
“如果这么不坚定的话,那你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就只是把我拖下水了而已吧!”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可笑。。。。。。”
带土失焦的视线重新回到她脸上,怔怔重复了一遍:“是啊,确实很可笑。”
这一切,都好可笑。
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