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又不是情侣大半夜煲什么电话粥,实在寂寞了你可以去找菜菜子美美子。”五条悟道,“她们肯定很欢迎。”
夏油杰有两个养女,养女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崇拜之心,相熟的人常拿这个笑话他是空巢老人。
夏油杰喊住他:“悟,你是认真的吗?”
五条悟单手插兜,吊儿郎当地依在栏杆上:“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疑惑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爱吗。”
五条悟给出的答案是:“反正这辈子我没他不行。”
在祝福好友与为自己争取一把中,夏油杰没有纠结太久便选择了后者,他恍然,苦笑着想人都是自私的。
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有种挣脱桎梏的痛快,语调难免轻松:“哪怕对方只是在利用你?”
什么意思,竹内春利用他?
五条悟目露疑惑,却又隐隐觉得对方没有胡说。
早前去北海道滑雪夏油杰就泄露过信号,医院走廊上众人的异常也证明了这点。
他的猜测没错,竹内春在不同时空与他们相爱,以前要幸福,那现在呢要他们的什么?
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他开心的话我无所谓。”
“既然这样,到时候你可别生气。”
无论五条悟怎么追问都没用。
两人的性格一样恶劣,不然也不会臭味相投互为挚友,五条悟问不出结果,只能遗憾地挂掉电话-
五条悟变成了巨型猫,外形明明是昂贵的波斯,性格却像暹罗十分黏人,他一有空就逮着竹内春问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除了没上床,情侣会做的事他们都做了,可竹内春不松口那他们就永远是见不得光的情人。
五条悟不满他的绝情,把人糊弄到自己的居所,正要上套来场生米煮成熟饭的戏码就接到了任务。
他妈的,怎么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五条悟臭着脸穿上裤子,离开前凑上去咬了口青年的脸。
竹内春瞬间怒目,抬腿给了他一脚。
一点也不可爱。
竹内春呵呵一笑:“你可以去秋叶原试试,那里有很多顺着你意来的可爱男孩。”
“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见他盯着自己的那带,五条悟感受到一阵强有力的威胁:“别那样看我。”他语气贱贱,“它只对你立得起来。”
系统无话可说,恶狠狠地骂了句:“神金!”
五条悟热情且直白的表达自己的不满,饶是老司机也招架不住大直球,竹内春窘迫道:“你滚不滚。”
五条悟离开后,竹内春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爬起来煮了碗意面,正吃着接到夏油杰的电话,邀他明天回宫城看看。
他原本不打算理会,但系统说:“正好可以拿到第二个满值。”
这才发现夏油杰的痛苦值不知何时上了九十,他没有犹豫地点头。
原本竹内春是想先拿下进修的机会再攻略,可五条悟的介入打断了计划。
五条悟的消费观就是只要喜欢,能令他开心就买单,从不考虑东西贵不贵、值不值,竹内春被他拖着见识了无数风光。
人处在绚烂的景色中难免情动,当然多数时间是五条悟情难自禁强势地占了他许多便宜。
竹内春也不客气,前脚被占便宜后脚就打钱给家里,五条悟知道后干脆给了他一张卡,让他随便用不必还,仿佛信任到了骨子里,
竹内春一觉睡到中午,家里静悄悄的,显然五条悟一夜未归。
他拿起手机,没有电话和短信,竹内春蹙起眉,并不是担心五条悟的安危,而是怀疑他在搞什么幺蛾子。
如果说虎杖悠仁是善解人意不求回报的太阳花,那五条悟就是不知停歇的永动机,鬼点子多,不在意人情世故的一直胡闹着,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与夏油杰约定一点在车站碰头,时间临近他匆匆换了身衣服出门。
下公交时距离说好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钟头,日头正烈,蝉鸣彻响林荫,竹内春抬头看去,只模糊的看到一个影子,一阵大风吹飞了他的帽子。
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面前,夏油杰穿着干净的衬衣将帽子递来。
那个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少年时的夏油杰,记忆虽然模糊但感受仍在,竹内春回神接住:“谢谢。”
夏油杰微笑,古墨般幽深的瞳仁映着阳光,他的头发短了许多,半挽在脑后,皮肤似乎比从前白净了,不发疯时形象温润,衬衣和西裤更显得他是个十足的绅士。
事实确实如此,一路上他都在照顾竹内春的心情,行走间距离恰当,聊的话题礼貌又不失风趣。
但竹内春可不是来郊游的,上了电车便问:“怎么突然想回宫城?”
“不是突然。”夏油杰看着窗外,狭长的眼不笑时也仿佛夹着笑意,声音清冽,“很早就想了,只是一直不敢。”
竹内春没能理解他在怕什么,直到下坐了一路车停在陌生又熟悉的住宅前,他的心脏狂跳,竟跟着怕起来。
双脚灌满了铅,在对方关切的声音中回神,眼神迷茫又可怜道:“我的脚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