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回话,赵惊一眼未发。
月牙早看不惯这人,这半月来人白吃住在他们侯府,既无礼仪又藐视他们这些奴仆。
真是个穷酸村姑!
说完话,月牙扭头哼一下出院不知哪里躲着去了。
照理说,二哥离家多日应当待久一点才对。
但因着张侯之事,派去罗兰县的人迟迟未有消息,二哥周游各地交友广,已派友人前去罗兰打探消息。此次,便是去容郡同友人汇合,顺带计划如何将药引带回之事。
晏青昭自不能跟从,只她死皮赖脸求着祖母让她出门,加之容郡离宛城也不远,又有二哥随旁。
祖母同意后,母亲不同意也无可奈何,只能在明月轩中命奴仆们将能带上的物件什都带上。
这厢罗列的东西便堆似小山般高。
晏青昭瞧着满地的药材,“母亲,我便只去半月,半月后必然可归来,这些东西便无需带了吧?”
“你不必说话了,冬花这些还有这个都给你家小姐带上。”贺茹玉瞧着女儿吊儿郎当,心中又气又怕,“你是真不知外头凶险,怎得非得求你祖母让你去容郡!”
“你便丝毫不怕我在家担忧吗?”
“母亲~娘,我这不是从来未曾出过宛城嘛。这二哥都去了那么多次,必然能将我护得好好!
娘,你实不必担忧,何况我身子骨好着呢!一拳打死几个老鼠不在话下!”
晏青昭熟练靠着母亲肩膀。
贺茹玉心中别扭,推了推,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最后还是揽着入怀中。
“此去便是半月多,归来又要费上几日。路上舟车劳顿的到时候可没有娘来哄你了。”
“娘——”
母女俩正说着贴心话,院中来报。
“小姐,赵姑娘来啦!”冬花道。
入目,母女相拥,一副温情小意。
赵惊眸中雾气翻滚,快步上前,“青昭,你明日便要去容郡吗?”
晏青昭瞧见赵白姑娘一身绿袍,发丝间插着她送的那玉簪子,走动间衣角飘然,眉梢间泛红颇为柔弱,令人怜爱之意油然而生。
“是啊,忘记告知与你啦,不过我很快就回来,到那时候想必你的伤势已大好。
到那时,我们再一同玩乐闲逛,倒正巧!”晏青昭笑意盈盈解释道。
此去容郡,一则瞧师兄事情办妥了没。
二则便是接机前去兰郡一探霍家是否还需那批木雕。
离了爹娘,此两件事情便能好办许多。
“原是如此。还以为青昭忘了我呢。”
晏青昭瞧着人似失落,自然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怎会忘了你,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之一?”
“青昭还有别的好友?可是我不曾见过他们是谁?”
晏青昭不想人竟步步逼问,有些尴尬目光不知觉描向一旁的贺茹玉。
“青昭你好好跟赵姑娘说说话便是,娘这便先回了。”
贺茹玉原还道这女子身份不明,但冲着她对自家闺女的情谊,倒也是不会害了她。
何况,她看闺女成日油嘴滑舌,这会儿倒是第一次见她哑口无言,若非怕闺女尴尬,她倒是还要留下来好好瞧一瞧才是。
贺茹玉走后,院中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眼前人幽黑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她,仿佛猛禽潜伏山野伏击猎物般,耐心、专注。
晏青昭仿佛觉着面前温柔善解人意的赵姑娘似变了个人儿,心下一惊,握着人的手便要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