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的边缘,还镶嵌了一圈闪闪亮的东西,是战士们收集的,在阳光下能反光的特殊云母片,和磨得光滑的彩色石子。
“林老师,我们没啥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小赵憨笑着说,
“就用咱们这儿有的东西,做了这个。这木板,是以前装子弹的箱子,结实。这画,是我们照着您那支笔的样子,还有咱们哨所的样子,瞎想的。这字……是我们练了好久,写得最好的了。”
“这些亮片和石头,”
小李补充道,
“是我们在巡逻辑时捡的,大家觉得好看,就攒着了,镶在边上,看着热闹,也象征着咱们这儿,虽然冷,但也有亮光,有各种颜色。”
林心萍看着这块凝聚了哨所所有战士心意,粗粝却无比真挚的礼物,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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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她不是易哭的人。
重生以后,她就鲜少再掉眼泪。
可这一刻,面对这群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在苦寒之地默默坚守的年轻人,最质朴也最用心的感谢,她实在是无法不动容。
戚何伸出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胳膊,他的眼眶也有些热。
他对着陈大勇和战士们,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我代表我妻子,谢谢同志们!这份礼物,太重了,也太珍贵了!我们一定会一辈子好好珍藏!”
林心萍也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不颤抖,目光逐一掠过每一张被高原阳光雕刻过的年轻面庞,
“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们,给了我故事,给了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一段经历和最厚重的一份礼物。这比任何奖杯,任何书都珍贵。它告诉我,我的笔没有白来,我的字,有人懂,有人珍惜。”
陈大勇咧开嘴,露出被风雪衬得格外白的牙齿,用力一挥手,
“全体都有!向林老师,敬礼!”
十二名战士,在夕阳的余晖和猎猎的国旗下,齐刷刷地向林心萍,这位用笔为他们“站岗”的女作家,致以他们最崇高,也最真挚的军礼。
林心萍挺直脊背,含着热泪,向着这群最可爱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
下山那天清晨,天空湛蓝如洗。
阳光毫无遮挡地照耀着雪山,反射出令人眩晕的洁白光芒。
战士们列队相送,黑子似乎也知道离别在即,呜咽着蹭着林心萍的裤脚。
林心萍背上背着沉重的书稿,手里紧紧抱着那块珍贵的木板。
戚何替她拿着其他行李,走在她身边。
“林老师,常来信!”
“书印出来了,一定寄给我们!”
“下次再来啊!”
战士们七嘴八舌地告别。
陈大勇走到林心萍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给她,
“林老师,这个,是咱们哨所今年在石缝里种出来的,唯一一棵开了花的格桑花的种子。您带回去,种在您家院子里。看到它,就像看到咱们老虎牙,看到阿依夏木,看到咱们这儿,也有花开。”
林心萍颤抖着手接过,紧紧攥在手心,用力点头,
“我一定种,好好种。等它开花了,我拍照片寄给你们看。”
走到山路的第一个拐弯处,林心萍停下脚步,最后回望。
哨所在阳光下显得渺小而坚固,那面国旗是天地间最鲜艳的一点红。
战士们还站在原处,用力地挥手。
她也用力地挥手,直到视线再次被山岩遮挡。
山路蜿蜒向下,离雪山哨所越来越远。
但林心萍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留下了,也有些东西,被她永远带走了。
戚何握住她空闲的那只手,两人十指相扣。
“回家了,心萍。”
他说。
“嗯,”
她点头,声音轻而坚定,
“然后,去写下个故事。”
阳光正好,前路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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