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脚下一滑!
“啊!”她整个人往下坠,武装带瞬间绷直。
戚何闷哼一声,身体前倾,死死抵住山壁。
“抓紧!”
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下面就是百米深谷。
林心萍悬在半空,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她拼命用脚去够脚窝,一次,两次……终于踩实了。
“上!”
戚何手臂肌肉绷紧,青筋暴起,一寸寸把她拉上来。
等两人都爬上平台,林心萍瘫在地上,浑身抖。
戚何的手掌被武装带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对不起……”
她声音哽咽。
“说啥呢。”戚何用没受伤的手拍拍她,
“看,到了。”
她抬头。
云雾不知何时散开了,夕阳的余晖里,一面国旗在悬崖边上猎猎作响。
石头房子小小的,但很清晰。
有人从屋里跑出来,正朝他们挥手。
“走。”
戚何拉起她。
最后几百米,林心萍走得格外稳。
肩膀上的包依然沉,脚上的泡依然疼,但心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脑子里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一句话,
“好走的都是下坡路。”
是啊,她想。
最难的路走完了!以后,都是坦途!
等一行人抵达位于边境线上的“老虎牙”哨所时,已经是出后的第七天下午。
哨所建在悬崖边上,只有三间石头房子,一面国旗在寒风里猎猎作响。
十二个兵,平均年龄不到二十二岁。
加上带他们来的陈大勇。
看见文艺小分队,尤其是队伍里唯一的女性林心萍,小战士们都有些局促。
当天晚上,林心萍就现了问题。
她想找战士们聊天,可每个人都只会说“挺好的”“不辛苦”,问三句答不出一句完整话。
那个会拉手风琴的小战士,一看到摄像机就紧张得跑调。
“这样不行。”
夜里,林心萍在宿舍的煤油灯下对戚何说,
“他们太紧张了,把我当上级派来检查工作的。”
戚何正帮她挑手上扎的木刺,下午帮忙搬柴火时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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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先让他们觉得,你和他们是一样的人。”
转机出现在第三天。
哨所唯一的军犬“黑子”突然生病,上吐下泻。
随队的卫生员检查后,现是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需要输液。
“我来。”
林心萍挽起袖子。她在机械厂时照顾过厂里的狗,会扎针。
石头房子里,黑子躺在军大衣上,林心萍半跪在地上找血管。
小战士们围成一圈,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针见血,药水缓缓滴进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