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独行的公熊,被血腥味吸引,正不紧不慢地朝这边靠近,眼神中带着试探和贪婪。
“呜——”白立刻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吼声,弓起身体,展示着自己强壮的体格,明确宣示着对猎物的所有权。
杨乐也立刻站起身,与白并肩而立,出警告的咆哮。
两只成年雄北极熊组成的家庭单位,其威慑力远非单亲母熊或独行公熊可比。
那只公熊在远处徘徊了片刻,衡量着对手的实力,最终似乎觉得得不偿失,低吼一声,悻悻地转身离开了。
直到那只熊的身影消失在冰山之后,白和杨乐才稍微放松下来,回头催促孩子们加快度。
“看到了吗?”杨乐对嘴里还叼着一块肉、惊魂未定的两个孩子说,“在这里,不仅要会捕猎,还要能守住猎物。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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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杨乐和白偷摸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实前面的所有都是两只熊演的,没有空间他们一家确实会很难,但谁让他们两只熊有空间呢。
果然这一顿操作,两只崽一下子就明白了夏季的残酷。
他们埋头吞咽着温热血食的同时,那属于北极熊血脉中传承的、关于生存竞争的原始本能,似乎正悄然苏醒。
他们不再仅仅是被保护在羽翼下的幼崽,开始模糊地理解“危险”、“争夺”和“警惕”这些词语在冰原上血淋淋的含义。
白和杨乐迅将剩下的海豹肉能吃的部分尽量吞食,无法立刻吃完的富含脂肪的部分,则趁着孩子们不注意,由杨乐借助空间的便利悄悄收起一部分,浪费食物是不对哒。
做完这一切,他们就不在原地久留,浓重的血腥味就像宴会的钟声,会持续吸引不之客,虽然他们是两只北极熊,但来的兽太多他们也会有烦恼。
“走,离开这里。”白舔舐干净嘴角和掌上的血迹,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但眼神中的锐利未减。
一家四口再次踏上旅程,这次的目标是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临时落脚点。
他们沿着崎岖的海岸线移动,脚下是裸露的褐色岩石与连绵的苔原,间或有大块浮冰撞击着海岸,出空洞而巨大的轰鸣。
低垂的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空气中除了海腥味,那股属于其他北极熊的陌生气息愈清晰,有时甚至能听到远方传来的、充满警告或争斗意味的咆哮。
杨乐的感官全力开启,如同一个精密的雷达,不断扫描着四周。
他不仅能分辨出风中带来的、至少三头不同北极熊的气味,还能隐约感知到一些更隐蔽的视线——或许来自岩缝后,或许来自冰丘之上。
这片栖息地,果然“熊满为患”。
终于,在日落时分,他们找到了一处背靠巨大冰碛石、前方视野相对开阔的凹陷地带。
这里避风,且不易被从后方偷袭,算是一个不错的临时营地。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白仔细勘察了周围,确认没有新鲜的大型爪印和浓烈气味后,做出了决定。
疲惫的闹闹和静静几乎立刻瘫软在冰冷的苔原上,一天的紧张和奔波耗尽了他们的体力。
白和杨乐却没有休息,他们轮流在营地外围巡逻,用尿液标记领地,宣示主权。
这是对潜在邻居的警告,也是减少不必要的冲突的第一步。
夜幕缓缓降临,北极夏季的夜晚并非漆黑,而是沉浸在一片朦胧的、宛如永恒黄昏的微光中。
气温明显下降,寒风开始呼啸着掠过苔原,带来刺骨的凉意。
静静和闹闹依偎在一起,靠着父亲厚实温暖的皮毛抵御寒冷。
白趴在最外侧,面朝外,耳朵不时轻微转动,捕捉着夜色中的任何异响。
杨乐则躺在孩子们另一侧,将自己作为另一道屏障。
“爸爸,”静静小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白天那只大熊……还会来吗?”
杨乐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不一定是他,但总要防备其他的。记住,在这里,除了我们四个,其他的……都可能是对手。”他没有使用“敌人”这个词,但在生存资源极度匮乏的夏季,竞争对手与敌人之间的界限,往往薄如冰层。
闹闹似乎想表现得勇敢些,嘟囔着:“我不怕!我长大了也要像父亲那样,一下子就把海豹抓住!”
白闻言,回过头,冰蓝色的眼眸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光有力量不够,闹闹。要学会观察,学会等待。今天如果不是我选对了风向和路线,在靠近之前就会被海豹现,一切都白费。”他的教导总是简洁而切中要害。
夜深了,两只幼崽终于在疲惫和安全感中沉沉睡去,出细小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