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央求道:“师父,我太累了,咱能在这里歇歇吗?我搬不动了。”
毕竟三徒弟才累晕过一次,师父也不是如此不通人情,只好同意道:“那行吧。”
美人们立刻挥舞手绢,招呼宫人铺上野餐小桌,茶水点心和新鲜果子瞬间哗啦啦摆得琳琅满目,“师父,师兄,吃点呀。”
师父端起茶,又拿起一块点心,再三检查后,确定这里面既没有毒药,也没有迷药。
正常得让他思考不出原因。
这还不如给他来点毒,他反而能弄明白这些人的居心,面对夫人们旺盛的好意,他露出了更迷茫的表情。
可就这么一耽搁,他们正对面一块假山,突然动了起来。
一块石面凹陷进去,露出一个洞口,众人鸦雀无声,看到里面有人钻了出来。
从假山密道里钻出来的人,显然没看到自己身安静地站了一群人。
他身形潇洒,长身玉立地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呼,好几天了,我可终于完成我小师妹的要求了。”
旁边跟出来的人,人们认得正是武帝的心腹手下,本来见谁都带着几分傲气的人,此时正服服帖帖地给这人行礼,“礼夫人,您手段了得,您这一手逼供,让我们兄弟也是大开眼界!如果以后咱们兄弟还有搞不定的硬茬,还请礼夫人指点两手。”
“好说好说。”被称为“礼夫人”的人,却明显是个男子的声音。
他还说:“对了,那天是我说错了,阮阮说不准我再自称为‘礼夫人’,你们都叫我元御医吧,记得要改口啊,小师妹说我俩的师父最近要过来了,咱们必须串好口供,要是露馅了……”
二师兄突然感受到了背后某种不详的视线,他停住了正在说的话,疑惑地转过了头。
然后就看到了身后无数双炯炯有神、发着光的吃瓜双眼,和一双黯淡无光、散发着死亡凝视的眼睛。
二师兄浑身颤抖着,露出了一个绝望而勉强的笑,“……师、师父好?”
“元颐礼!你个小兔崽子!这些年音讯全无!我他妈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掌门勃然大怒,气得胡子都飞了,“说好的自食其力呢?结果你小子居然做夫人?给别人做男宠?我他妈还不如直接打死你!”
师父一瞬间连身后那个“神器门的小兔崽子”都忘啦,顺手抄起一块石头,就往“自己家的小兔崽子”身上砸去,“有没有点出息!有没有点出息!?”
二师兄惊恐欲绝地解释:“师父,我不是男宠,我和妹夫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但我和阮阮可能,应该,算得上是……”
师父已经被气到神志不清:“什么——和你妹夫厮混!还和有夫之妇厮混?”
二师兄放弃解释,开始抱头鼠窜,“我没有……小师妹救我!阮阮救我!妹夫救我!”
三师兄呆若木鸡地望着自家师父和二师兄远去。
这个展开,实在是超乎正常人类的想象,他感受着手里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对着师父远去的背影,伸出了挽留的手手,“师父,那这个怎么办?”
旁边响起了一个亲切而友善的声音:“辛苦了,我帮你拿吧。”
那声音真的太友善了,三师兄一下子没过脑子,就把手里跟个铁秤砣一样的人质给了出去。
然后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
三师兄回头一看,吓得当场原地蹦高,“你怎么是……车车车车文!?”
子车向文接过了亲哥,把人给正了过来,然后扒拉开他脸上的头发,确认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果真是我亲哥……太好了,三师兄,谢谢你和师父救了我哥。”
众人看见两张十分相似的脸,一时都没了声音。
在他们面前,就这样出现了……两个皇帝!
所有人心中都被惊涛骇浪不断冲刷,一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吕家姐弟立刻带人控制现场,“小场面,小场面,这两位是亲兄弟,一位文皇帝,一位武皇帝,文帝是奉旨行事的,等武皇帝醒来你们就懂了,现在都给我镇静,不许乱叫!”
元颐然刚洗完,披散着头发,晚了一步到达现场,看到了酷似子车向文的人被抬上担架,一抬头,却又看到了子车向文好好站在面前,不由得顿了一下,“现在什么情况?”
“我哥回来了,我下班有望啦。小师妹,咱师父一路照顾着我哥,除了脏了点没什么毛病,把原来的伤都给治了。”子车向文伸出大拇指,“毕竟是咱师父出手,令人放心!”
子车向文看上去喜气洋洋的,“你们快点把我哥抬进去洗洗,还有三师兄你抬人也太不讲究了,本来我哥挺精神一小伙,被你造的一脸灰……诶,小师妹,你头发怎么都没干,快过来,我帮你擦。”
元颐然走过去坐着,子车向文在她身后,用毛巾给她擦起了头发。
她也跟上进度,“诶,我三师兄在这里,师父是也到了吗?他在哪里?”
三师兄颤巍巍地说:“师父他老人家……在追着二师兄打。”
子车向文发自内心的敬佩道:“不亏是咱亲二哥,为了咱俩的幸福和妹夫的人身安全,亲自扛个大雷,承担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重量。”
45?第45章
◎“从来不曾设想的道路出现了。”◎
担架上躺着一个皇帝。
抬着担架的小队,在移动时经过了药仙派内部打斗现场,目不斜视的走远了。
师父追打二师兄的时候向旁边看了一眼,愣了。
然后他看向另外一边正在说话的子车向文。
子车向文一边给他家小徒儿擦头发,一边发表讲话:“各位嫂嫂们,这段时间辛苦了!谁想和我哥和离,可以尽快将申请递交给我。嫂嫂们大可以放心,我给大家作出承诺,真心想离开的人,我是一定会保的,我哥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你们要走,他没脸留人的。机会仅此一次,大家赶快考虑清楚,行了,具体的情况等我哥醒了你们就能验证了,现在先散会。”
师父看到抬走的人,再看看那边发表和离演讲的人,长着两张足以以假乱真的脸。
这让他一时也懵了。
因为子车向文的打岔,二师兄终于逃出生天,哭着去找他的阮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