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辛苦操劳十几年,自从温愉父亲过世后再也没有过如此尽心的时刻。
温想又说:“这都是托了我姐的福。”
温愉说:“别开玩笑了。”
接林兰和温想回家的那晚,三个人收拾到深夜。
温愉在厨房里给弟弟和妈妈下了一锅面,出锅时林兰刚好洗完澡,温想还没洗。
林兰唠叨着温想:“你这孩子,从小就慢吞吞的,在外面旅游还挺麻利的,一回家又变成老样子。”
温想为自己辩解:“我收拾衣服呢,洗澡很快的。”
温愉想起小时候,也不是小时候,是她和温想初中的时候。林兰工作到深夜回家,温愉给她做饭,温想就在茶几旁写作业。
不管作业写完没写完,只要林兰回来,他便立刻起身去洗手间洗澡。
那会儿林兰也是这么唠叨温想。
一晃竟都过去了十几年。
亲人之间想来报喜不报忧。
林兰一边吃面一边询问温愉:“这段时间怎么样?”
“都挺好的。”温愉想了想,还是决定隐瞒被孙晴举报的事情,一切都过去了。
“修屿在家?”
“他最近很忙。”
临近年关,傅修屿开始了忙忙碌碌的工作,温愉很体谅他,之前还不情不愿地和他同房,没想到过后半个月就见了两次面。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主动点儿了。
温想洗完澡,温愉已经刷完碗了。
温想顶着半干的头发,慢悠悠地走到厨房拿碗,盛面。
温愉一边擦拭碗上面的水渍,一边问他:“明年有什么打算?”
“上班。”温想笃定道。
“还想回鲸屿吗?”
“方便?”
“我问一下傅修屿。”
“谢谢我的姐。”温想笑嘻嘻道,“最好是有别的城市的岗位,我想去外地工作。”
“应该有吧。”据温愉所知,鲸屿在全国很多城市都有分部,温想的要求并不过分,对于他的需求,她认为并没有询问的必要。
“以后还回来吗?”
温想说:“说不准。”
“嗯。”温愉笑道,“看得出来你很松弛了。”
“人生没有紧绷的必要。”
“嗯?”温愉倚靠在橱台前,看着温想的背影。
“我说真的。”他没有解释什么,端着一个碗站在锅前吃面,一碗坨了的面,他吃得津津有味。
“要不要给你加点水,热一下?”
“不用了。”温想说,“就这么吃,挺好。”
温愉想找个时间和傅修屿提一下温想年后去鲸屿分公司上班的事情,还没找好这个时间,却先得知了陆子艺要去海城的消息。
那天她在单位里,接到陆子艺的电话。
温愉单位有十天的年假,那天已经是她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算起来,陆子艺也快要放假了。
“愉愉,我有件事情想征得你同意。”陆子艺这样说。
“什么?”温愉以为是小事,她完全没有朝陆子艺工作方面想。
“我想年后调去海城。”陆子艺缓缓道,“你同意吗?”
温愉不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识想说,这是你的工作,你自己做决定,但她顿了顿,还是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见到沈斯厉了,我也不想再继续待在这座城市里。正好公司有三个平调名额,我申请了,现在只需要签名就通过了。”
“不是这个。”但温愉还是沉默了,她思索了一下陆子艺话里的意思,其实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有一丝焦灼,但她绝对不能反对她。
过了一会儿,她才笑了笑:“我想说的是,你为什么要问我呢?你想去,就去。”
“哎。”陆子艺叹了口气,“因为傅总说,我走了你会难过。”
“是吗?”温愉说,“不会。”
“什么?”陆子艺顿时换了口气,质问道,“我走了你不会想我吗?!”
“想你就去找你。”温愉说,“我是坚定的陆子艺主义者,你想做什么,我永远拥护。”
陆子艺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