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终于,她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六,傅修屿仍是不在。
温愉给他发了消息,才知道他又出差了,今晚不回家。
温愉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一丝庆幸。因为她的心情实在无法像之前那样雀跃,所以傅修屿如果在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无论如何,他早晚都会知道自己被停职的事情,早知道不如晚知道。
温愉从上学时就是一个努力刻苦、遵纪守法的好学生,院里没有打算加速处理这件事,院长与她交谈时安慰过她,让她不用着急,静心等待。
温愉发现这种时候是很难静下心来的,但她始终选择没有告诉人和人。
等傅修屿回家发现她没有去上班,肯定会知道。
陆子艺、封冉。
温愉不打算告知。
温想和林兰。
温愉更不能打扰他们的旅行。
她忙忙碌碌浇花锄草,做饭刷碗,但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在想举报她的人到底是不是许均年。
是不是。
重要吗?
好像不重要。
但是,对她影响有那么一点点大。
人都有钻牛角尖的时候,温愉也不例外。
她沉默了两天,保姆阿姨并未发现意外。
等到傅修屿回来,已经是周一中午。
看见她在家里捣鼓后花园的花花草草,傅修屿有点儿惊讶。
“你没去单位?”
温愉拿着一把大剪刀,笑眯眯地说:“有件事还没告诉你,我被停职了。”
她就这么佯装毫不在意的说了出口,空气沉默了良久。
傅修屿试探性地问她:“心情不好?”
温愉毫无征兆的,一下子就流了眼泪。
她真的快气死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举报她啊。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她哭得十分难过,一边擦眼泪一边吐槽:“难道是因为我嫁给你之后太有钱了,看不惯我所以举报我吗?”
“我从来就没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情。”
“举报?”傅修屿沉了一口气,脸色也不算好,他轻轻拍了拍温愉的后背,安慰她说,“别难过了,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温愉停下哭泣,看向他:“不少见?”
“我妈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很多次。”她说。
“真的吗?”温愉不知道,也完全没想到。
“院长问我有没有的罪过谁。”温愉说,“就算的罪过就能确认是谁吗?确认是谁就能撤销投诉吗?还有人就是故意见不得你好,我没经历过这种事,我不知道怎么办。”
傅修屿说,“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就不会有问题,你最近在家休息一下。”
“我当然行得正坐得端,我也休息得够久了。”温愉太年轻了,诚然经历得太少。
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绪中,压抑了三天的情绪,在傅修屿问出那句话时,像洪水一样决堤。
她没有看到傅修屿深思的表情,也完全不能继续保持淡定。
所以在傅修屿离开之后,温愉仍是按捺不住联系了许均年。
对方没有她想象态度蛮横,反而很果断了答应了她的邀请,就在当天晚上。
这让温愉再次迟疑,其实在她发出去消息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就算是许均年举报的她,那又能如何呢?
她总不能去报复他,也不会去报复任何人。
温愉换了一身最简单朴素的衣服,妆也没化就出了门。
距离上次他们见面,已经过去三个月。
许均年头发剪短了些,好像还瘦了一点儿,其他地方,温愉并没有看到什么变化。
他态度变好了很多,但没有主动说话。
温愉问他:“你最近在忙什么?”
“在研究新的项目,还有学业。”许均年喝了一口水,低声说,“公司解散了。”
“你之前的版权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