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愉点了点头,说:“好吧。”
傅修屿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他其实很少观察别人的微表情,尤其是女性。
他说:“应该不会。”
“嗯?”
“应该不会迟到。”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果然迟到了。
温愉有点儿失落,事情都赶在一起,时间不够用了。
她去问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工作人员很快带他们来到窗口,直截了当道:“加个号!”
温愉愣了一下。
工作人员笑说:“我们绝对不会让新人跑空。”
温愉说:“谢谢啊。”
“不客气!”
整个登记流程很快,不足二十分钟就完成,可是完成之后还需要宣誓。温愉和傅修屿看见有几对新人站在一起,声情并茂地说着宣誓话语,像是在说情话。
温愉刚想问傅修屿,我们还宣誓吗?就听见他忽然问了一句:“你下午有事情吗?”
温愉准备下午去上班,但是她不想告诉傅修屿,只能木讷地摇了摇头。
傅修屿看了眼腕表:“我待会约了人。”
“那你去忙。”温愉拿着红彤彤地结婚证,在他眼前摆了摆,“反正已经完成了。”
傅修屿把手里的另一本结婚证给了她:“自己打车可以吗?”
“当然可以!”
“好。”他低声道,“再见。”
“再见。”
再无话了,温愉站在民政局门口,看见傅修屿上了劳斯莱斯,阳光照在车身上,周遭的一切似乎都焕然一新。
她望着车子渐行渐远,忽然就有点儿心生落寞,这才登记第一天呢,就得了分离焦虑症了。
完了,我真喜欢他。
我想和他做真夫妻。
我想恋爱了。
我得了相思病。
温愉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清醒一点啊你!
时间已经不早了,温愉直接打车去了医院。正在午休期间,办公室和教室里很是安静。
温愉看了一遍最近的课程表,她不在的两天里,由其他几位老师帮忙任课,她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温愉是个很敬业的人,自从选择这个行业,她就准备一辈子投身于特殊教育当中,虽然未来可能挣不了大钱,但心理的满足是其他方面无法达到的。
她尽可能地在工作中拿出百分之两百的耐心与精力,很怕被别人比下去。
她是内卷的,也是松弛的。
松弛是表演给别人看的,内卷则留给我自己。
温愉准备去门口饮水机前接水,当她站定,门外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主任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她:“温老师,你回来了?”
“是的主任。”温愉直起身来,恭恭敬敬道,“我下午有课。”
主任向办公室里扫视一圈,确定没人,笑道:“来,来我办公室一趟。”
温愉点点头:“好。”
主任有专门的办公室,比她和其他老师的办公室小一点,但东西少,视野更开阔。
主任要求她关门,然后坐在了办公椅上,指着旁边的沙发:“坐,温老师。”
温愉受宠若惊:“好。”
主任开门见山道:“温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我不会强求你的。”
温愉吓到了,她说:“好的主任,您问。”
“你和鲸屿集团的傅总,是什么关系?”主任呵呵笑道,“那天他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原来是要给你请假,我就很纳闷啊,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是……这样的主任。”温愉肯定不能说实话,“那天晚上刚好碰见了傅总,他见我腿受伤,主动要求送我去医院,帮我请了假,我还没好好谢过他。”
“是这样啊。”主任说,“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傅总可是年轻有为,咱们医院这栋大楼全靠他才能建起来,以后医院有活动还是会邀请他来,毕竟这种公益性强的活动对他们集团也有正面影响。”
温愉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