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小时后到。」
「等你。」路栀满意地挂了电话,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有商止在,至少讨论起专业问题来能互相印证,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手机刚搁下,主卧连通衣帽间的门被轻轻推开,秦轶走了出来。他已衣着整齐,一件质感极佳的白色半高领毛衣妥帖地裹着挺拔的身躯,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下身是剪裁合体的卡其色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手臂上搭着一件驼色羊绒大衣,整个人清爽矜贵,英气逼人,与几小时前那个在她身上强势索求、不知疲倦的男人判若两人。
「人模狗样……」路栀瞟了他一眼,小声嘀咕,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将那股被「过度耕耘」后的微恼与无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秦轶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他走到床边,俯身,不由分说地拉开她企图蒙头的被子,看着她睡眼惺忪、长凌乱、脸颊还带着酣睡后红晕的模样,眼底掠过笑意,语气却带着审问:「小疯子,刚给谁打电话?」
「管得着么你~」路栀哼了一声,故意扭过头,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颈子,上面几点淡红的痕记在昏光里若隐若现。
「看来还是折腾得少了,体力也变差了。」秦轶嘴上不饶人地调侃,大手却无比自然地探进被子里,掌心温热,力道适中地在她酸软的腰际轻轻揉按起来。那恰到好处的抚慰让路栀险些舒服地喟叹出声,硬是忍住了。
「你要出门?」她享受着他的服务,闷声问。
「嗯,有些事情年前要敲定。」秦轶一边帮她揉着腰,一边回答,「一会儿自己回大院?」
「不用,一会儿有人接。」路栀半眯着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秦轶眉梢微挑,稍一用力便将路栀捞到身前。未等她反应,温热的唇已烙在她白皙的颈侧,不轻不重地吮了一下,低沉的嗓音混着湿热气息拂过皮肤:「说,谁接你?」
那语气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被路栀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心头微动,忽然生出点恶作剧的念头。睁开眼,侧过头看他,乌黑的眸子里漾开一点狡黠又得意的光,下巴故意扬高了些,将那段优美的颈线全然暴露在他眼前,声音轻软却带着明显的挑衅:
「你亲呀。使劲亲。就算你现在给我嘬出一整圈『项链』来……」她顿了顿,眼里笑意更深,指尖故意点了点自己锁骨的位置,「待会儿我换件高领毛衣,严严实实一遮,谁知道呢?」
秦轶看着她那副「你能奈我何」的小模样,气笑了。他扔开手里的大衣,深邃的眼眸危险地眯起,「让你还有力气在这儿跟我拌嘴,看来还是我……太心软。」
话音未落,他修长的手指勾住自己毛衣的下摆,毫不犹豫地向上撩起——紧实漂亮的腹肌线条在室内光线下骤然显现,壁垒分明,充满了蓄势待的力量感。
动作直接、强势,带着不言而喻的侵略意味。
路栀完全没料到他会如此「付诸行动」,脸上那点小得意瞬间僵住,秒怂。她几乎是扑上去,一只手用力拽住他撩起的毛衣下摆往下拉,另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声音又急又软:「哎哎!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是师弟来接我。」
「师弟?」秦轶任由她抱着,姿势未变。目光沉沉地锁着她,对这个称呼显然存疑,「你哪来的师弟?我怎么不知道。」
「清玄真人收了商止做关门弟子嘛!按师门辈分,他可不得叫我一声师姐?」路栀赶紧解释。手指在他后背无意识地画着圈,带着点讨好的意味。生怕慢一秒他又要「行动」。
秦轶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的目光与自己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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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眸光微沉,做出了判断——抑或是,根本不在意那判断的结果。他低下头,精准地捕获了她的唇。这个吻并非温柔试探,而是带着明确惩戒意味的进驻,深刻而绵长,不容置喙地侵占她的气息与思考。路栀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搅得晕眩,只能徒劳地攥紧他腰侧的毛衣,直到肺里的空气被攫取得所剩无几,她才出细微的呜咽,手抵着他胸膛轻轻推搡。
秦轶适时退开些许,两人的呼吸凌乱地交织在一起。他用指腹缓慢地摩挲过她微微红肿、泛着水泽的下唇,动作带着一种事后的、慵懒的流连。
恰在此时,口袋中的手机传来一声短促的提示音,打破了满室旖旎又紧绷的空气。
秦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混杂着未尽兴的遗憾与不得不中断的无奈。他再次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如羽翼拂过般迅而轻柔的吻,声音低哑:「晚上去接你。」
「不要。」路栀立刻摇头,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将脸埋在他胸膛,声音闷闷地却异常坚持,「我想孩子们了,今晚就住大院,好好陪他们。」
秦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盘上无声滑动的指针,语气平静无波,却蕴含着不容反驳的决断:「最晚八点。我去接你。」
「我就要陪宝宝!」路栀抬起头,试图做最后的争取,眼里闪着固执的光。
秦轶已经就着她松开的力道直起身,顺手捞起沙上的大衣。闻言,他脚步微顿,侧过脸回望她。午后斜阳透过窗户,恰好在他深刻的侧颜上投下一道明暗分界,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却意味深长的弧度,慢条斯理地开口:
「陪……三百四十八个月大的『宝宝』,可以。」他刻意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与独占欲,「其他的,免谈。」
话音落下,他没再给路栀反应的机会,转身便朝外走去,步履沉稳从容,只留下一个笔挺而「恼人」的背影。
路栀愣在床上,花了足足两秒才完全消化他那句话的含义。「三百四十八个月」……她下意识地心算了一下,脸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羞恼交织,抓起身旁的枕头就朝门的方向砸过去:「秦轶!你干脆改名叫秦……禽兽算了!」
枕头软绵绵地撞在已然紧闭的门板上,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毯上。
回应她的,只有门外逐渐远去的沉稳脚步声,和隐约传来的一声低沉愉悦的轻笑。
路栀把自己摔进蓬松的被褥里,瞪着天花板,腮帮子微微鼓起。可没过几秒,那点气恼便如阳光下的冰凌,化成了眼底掩不住的笑意与甜蜜。她拉高被子,掩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她深吸一口气,踢开被子坐起身。当务之急,是在商止到来之前,至少把那本珍贵手札的序言和目录浏览一遍,否则下午在师父面前,可真要露怯了。
她起身洗漱,换上一身舒适的高领羊绒衫与长裤,将长利落绾起。镜中人颈侧痕迹淡却犹存,她脸上微热,仔细理好衣领。
她快步走向玄关,拿起了那本被「冷落」许久的布面手札——摊开古朴的布包,指尖拂过手札略显粗糙的封面,一股混合着陈旧纸张与淡淡药草的气息弥漫开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满一室暖金。新的知识,老友的相聚,温馨的家人,还有那个总会准时前来「认领」她的男人……生活仿佛在这一刻,交织成最踏实而美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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