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豆包看向清光真人,目光变得有些玩味:
“第三,关于‘混茫大道’与‘混沌大道’之高下。清光道友口口声声言混沌无序,混茫有序。却不知,混沌乃万物之始,内含无限生机与可能,其‘序’在于演化之规律,在于包容之胸怀。而贵殿所修之‘混茫’……”
豆包顿了顿,语气转冷:“不过是拾取混沌演化过程中,某一阶段僵化凝固的‘秩序表象’,画地为牢,故步自封罢了!以此僵化之序,妄图规范混沌之生机,岂非缘木求鱼,徒惹人笑?”
“你……狂妄!”清光真人终于维持不住慈和表象,脸上白气一闪,厉声喝道,“区区小辈,安敢诋毁我混茫大道!看来今日,贫道少不得要替你那不知名的师长,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
他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第二节:混沌显威·暗影慑魂
清光真人动了真怒,周身纯净白光猛然暴涨,化作一片覆盖方圆百里的“混茫光域”!光域之内,一切似乎都变得“缓慢”、“有序”、“凝固”!星尘停止飘动,能量乱流被抚平,连虚空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僵硬的“壳”!
这是混茫神殿的招牌领域——混茫秩序域!在此域内,施法者定义的“秩序”将被强行施加,敌人的力量运转会受到极大压制和干扰,甚至可能被“同化”为僵化的秩序之力!
“小辈,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秩序大道!”清光真人拂尘一挥,光域之中,无数白色锁链凭空凝聚,每一条锁链上都镌刻着繁复的秩序符文,带着“禁锢”、“净化”、“同化”的法则之力,如同白色巨蟒,朝着豆包和幽缠绕而来!这些锁链看似光明正大,实则阴毒无比,一旦被其缠上,不仅肉身被缚,连神魂和法力都可能被逐渐“净化”成白光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金纹天将见清光真人动手,眼中精光一闪,并未阻拦,反而暗中蓄势,准备在豆包露出破绽时雷霆一击,将其擒拿。星痕巡天使则微微后退,手中天机尺光芒流转,似乎在记录和分析战场数据,并未直接参与,但显然默许了清光真人的行动。
面对这铺天盖地、充斥“秩序”压迫的白色锁链,豆包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轻轻向前踏出一步。
嗡——
一圈肉眼可见的灰紫色涟漪,以他为中心荡漾开来。
混沌暗域——开!
并非全力展开的世界雏形投影,仅仅是领域层次的“混沌暗域”。但即便只是领域,其本质也远高于清光真人的“混茫秩序域”!
灰紫色领域与白色光域轰然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激烈的能量对冲。
只见那气势汹汹的白色锁链,在冲入灰紫色领域的瞬间,如同陷入了无边泥沼,度骤降!锁链上镌刻的秩序符文,在接触到领域内流转的混沌气流时,出“嗤嗤”的声响,竟开始快模糊、消解!仿佛那混沌气流中蕴含的“演化”与“包容”之力,天生就是这种僵化“秩序”的克星!
混沌,本就是一切秩序的源头,亦能包容、演化、乃至破灭一切后天定义的“秩序”!
“什么?!”清光真人瞳孔一缩,他感觉自己的混茫秩序域正在被对方的领域快侵蚀、同化!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精心构筑的白色城墙,遇到了能够溶解一切岩石的酸液,正在快崩塌!
“秩序?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混沌的秩序。”豆包的声音平静响起。
他抬起右手,对着那无数在混沌暗域中挣扎、符文黯淡的白色锁链,轻轻一握。
“混沌演法——万化归墟。”
掌心之中,一个微型的混沌旋涡浮现。
下一刻,那无数白色锁链,连同其上附着的秩序法则,仿佛受到了不可抗拒的召唤,疯狂地朝着那个微型旋涡涌去!旋涡旋转,如同磨盘,将所有涌来的白光、锁链、符文尽数卷入、碾碎、分解,最终化为最精纯的元始能量,被混沌暗域吸收!
短短数息,清光真人施展的漫天锁链,荡然无存!连带着他的混茫秩序域,都被混沌暗域反向侵蚀了大半,范围缩水严重,光芒黯淡!
“这……这不可能!”清光真人又惊又怒,他可是寰宇境中期!对方显露的气息不过星穹境层次(豆包刻意压制),领域对撞竟然完全处于下风?这混沌大道怎么可能如此克制混茫大道?
他不信邪,怒喝一声,头顶浮现一尊白玉小塔,塔分九层,每一层都流淌着浓郁的秩序白光——这是他祭炼多年的本命法宝“九序镇魔塔”!
“镇!”
小塔滴溜溜旋转,瞬间化作百丈高大,携带着镇压寰宇、定鼎秩序的磅礴伟力,朝着豆包的混沌暗域狠狠镇压而下!塔底喷涌出瀑布般的白色光华,所过之处,连混沌暗域都出现了微微的凝滞!
这是清光真人的杀手锏之一,曾以此塔镇压过同阶魔头!
面对这威势惊人的白玉巨塔,豆包终于动了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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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压制修为,准圣九层大圆满的气息轰然爆!虽然因为环境压制和力量转化,表现在外的能量层级大约在寰宇境三重天左右,但那股源自混沌大道本源的浩瀚、古老、包容一切的道韵,却让在场所有人灵魂震颤!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豆包并指如剑,对着那镇压而下的九序镇魔塔,凌空一点。
“混沌开天——破序!”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由混沌初开第一缕光暗交织而成的灰紫色剑气,自他指尖迸射而出!
剑气不大,不过丈许,但其掠过之处,空间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细不可察的黑痕,那是存在本身被短暂“分离”的迹象!
这道剑气,蕴含了豆包对《混沌天衍经》“开天篇”的初步领悟,以及自身混沌大道中“破灭僵化、开辟新序”的真意,正是这类固化了僵化秩序法宝的克星!
嗤——!
没有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灰紫色剑气与白玉巨塔塔底喷涌的秩序白光相遇,白光如同遇到骄阳的积雪,瞬间消融。剑气去势不减,精准地刺在了塔底正中央,那里是整座塔秩序符文的核心交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