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啊,不是想死么?”
他了解沈念的性子,知道她把沈家还有那个草包看得比命还重要,她若是寻死,以此来威胁她必不敢再寻死觅活。
忽地被男人吼一声,沈念哆哆嗦嗦将手中的短剑扔在榻上,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再度哭出声,
“你莫要动沈家,还有淮之。”
“我恨你……”
姑娘颤抖着身体呜咽,所有的委屈与痛苦在一瞬间涌上心头,撕扯着她的心。
往日她同裴争是迫不得已在一起解蛊,那时无论他如何欺凌她,玩弄她,都可以忍下去,因为她知道解蛊后,两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忍一忍都会过去。
她这半生都是在忍耐中渡过,所以也不差裴争这遭,早晚有一日可以摆脱。
可眼下呢?在她的大喜之日,让她顶替别人的身份,入宫为妃,又不顾一切占有她,那股厌恶变为恨,她开始恨裴争。
“我真的恨你。”
闻言,裴争慢慢挑眉,扔下手中的湿帕,再度上榻,冷若冰霜:“你恨朕,朕也不会放过你,沈念你记住,就算你死了,朕也会霸占你的尸身,让你永远留在朕身边,同朕生死相依。”
沈念头顶如有惊雷闪过,冷汗湿透了后背,想到男人说的场面,忽觉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你疯了!”
明明是被骂,男人却只低笑了一声,再度将她按倒在榻上。
落入松软的锦被,沈念心中警铃大响,以为对方还要对她做什么,伸出手抵抗他的触碰,声音破碎,“你别碰我了,我累了,你别碰我。”
他们已折腾到快天凉,若是再折腾下去,她非死在榻上,根本招架不住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哀求有用,那男人只是安稳躺在她身侧,揽住她的腰肢。
“朕没想碰你。”
裴争明白他们刚刚已经有了那么多次,他虽是没尽兴,可也要顾及沈念的身子,怕是不能再承受他的雨露,仅像这般拥她入怀,闻着她身上的梅香入睡,也是极好的。
那双手臂揽着着她的腰肢,沈念有些不舒服,而且他躺在身侧,根本无法安睡,“你能去别的地方睡么?”
她不想和他睡在一起,一点也不想。
夺了她的人,夺了她的身份,现在还想让她陪他安稳睡在榻上,不可能。只要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她就觉得恶心。
“你要朕去哪?”裴争的手臂更加收紧,将她困在怀中,贴着她的耳畔说道:“今夜是你同朕的洞房花烛夜,朕不抱着你睡,还怎么睡?”
“你莫要胡说。”
沈念有些恼,想挣脱他的束缚却不料他抱得紧,那手臂就想藤蔓一样缠绕在腰肢,她掐也掐了,扳也扳了,却怎么都推不开,“你离我远点。”
那男人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落在她腰肢的手,一动不动。
小姑娘在怀中不停地乱动,裴争眉心突突地跳,咬向她的肩头,冷下声音:
“别动!朕让你别动!”
“再动朕就让你好看。”
他的唇齿研磨着她肩上的肌肤,加上她的腰窝被抵着,沈念察觉到危险,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放弃挣扎,在心里骂了无数遍混蛋。
看她老实了,裴争将刚刚的研磨变为轻吻,一点一点从肩头到脖颈,再到后背,他声音低哑:“听话,乖乖留在宫里,留在朕身侧,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好不好?”
轻吻引起的酥——麻窜过四肢百骸,沈念捏着手指强忍,没理会男人的话,因为她想要的是出宫,嫁给宋淮之,他能满足么?
后来或许是因为折腾多了,即使在男人的怀中她也开始昏昏欲睡。
*
直到翌日,沈念醒来时已不见裴争的身影,她忽觉轻松,暗暗吐出口气,起身后看着榻上混乱不堪,还留着几滩干了的水迹,从榻外蔓延至榻里,再到锦被,锦枕上……各处都是他的味道,她身上也是。
殿外的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姑娘身上,她的发丝都泛着金色的光,耳根红透,微喘着气。
几息后,纤纤玉手掀开纱帐,沈念走下下榻,坐在妆镜前,通过铜镜她看到自己身上那些红痕,大片大片落在莹白的肌肤上,如点点红梅绽放。
这时,殿外等着的宫女听到动静,立刻低头走进来,
“娘娘,奴婢侍候你起身。”
“陛下晨起时,吩咐过娘娘x今日不必去请安。”
宫女的一声娘娘听得很刺耳,就像被一根针刺入心脏,再也不想听到任何人唤她娘娘。
于是,沈念吩咐道:“莫要叫我娘娘,我不是。”
“这……”宫女低着头,有点不知所措,眼前的这位是陛下新娶的贵妃娘娘,怎么看起来她好像不太愿意……还不让叫她娘娘。
“那婢女唤您姑娘?”
沈念点了点头,默认这个称呼,总之她不会去当什么贵妃娘娘,她只是沈念,也必须是沈念。
纠正宫女的称呼后,沈念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开始担心宋淮之,昨夜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却因为裴争无耻,她成了南疆公主,那真正的南疆公主呢?
思绪纷乱,她忽然脑袋里面乱乱的,很想知道宋淮之到底如何了,安不安好。
随后,她问了一句,“你知道宫外的沈家如何了么?”
宫女梳着她的头发,应道:“姑娘说的可是昨日成亲的那个沈家?”
沈念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