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光芒锐利,能破开黑暗,是北天夜空里最亮的恒星之一,它的光炽烈,人们在需要看清前路,坚定方向时总是会去寻找它。”
“属于牧夫座,”简子羽忽地开口,笑着抬头望去。
“它能指引是勇者和旅人,让人不再迷茫。”
“你们两个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伏一凌喝了口啤酒,凑到一直在抬头看天一言不发的符车跟前。
“小孩,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符车摇了摇头。
“我也觉得啊不就是星星吗,哎孩儿我跟你说啊……”
岑几渊没管那边两人的碎碎念,笑着蹭了蹭严熵的脖子。
“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很厉害。”
“可能以前是个做游戏的,做过和星空有关的游戏查了资料?”严熵垂着头扭着岑几渊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看着他泛红的指尖被按压到发白,再松开,再泛白。
“我觉得很有意思。”岑几渊弯着眼睛笑道。
“等我们回去,在家里放个天文望远镜吧,一起研究这些,你把自己知道的都讲给我听。”
“好。”严熵笑了笑,扭头看着摊在椅子上拍肚皮的伏一凌。
“都吃饱了?走吧。”
“去哪啊严哥,我撑死了,我先歇会。”
“起来,”简子羽抱着胸轻轻踢了踢椅子。”爬山更消食。”
“爬山?”
伏一凌惊呼道,脸上写满了“你在开玩笑吗”。
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严哥,饶了我,那三斤烤羊肉全在我肚子里,让我爬山还不如把我埋在这儿呢。”
“就是吃撑了才需要动动。”严熵递给岑几渊一根登山杖。
“山顶风大,多穿点。”
“山顶??”伏一凌拉起拉点哀嚎道。
“为什么要去山顶,这里不是也能看星星吗?”
严熵忘了眼远处隐在夜色中模糊的山峦。
“哪里视野最好。”
一直安静听着,眼睛却越来越亮的符车此刻像被按下了开光,小鸡啄米式地点头。
“要去!”
这孩子少有的感兴趣磨软了伏一凌,他挠了挠头:“好吧好吧。”
通往山顶的路起初还算平缓,是人工修葺的石阶,蜿蜒在树丛中,岑几渊吸了吸鼻子,冷空气中夹着这一股松针特有的清冽香味,倒是真的能稍稍驱散饭后的饱胀感。
但很快那些石阶就被依山开凿的土径取代,坡度也陡然增加。
“呼…呼!等等,等会,歇会歇会!”
没走多久,伏一凌的哀嚎声就在队伍后面响起,他扶着腰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胃里的羊肉在肚子里跳踢踏舞,他支着登山杖。
“哎,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
简子羽走在他旁边在他脚步踉跄地时候不动声色的扶了一把。
“这点路你就不行了,你是不是嘘啊,爬个山跟要你命似的。”
“我艹!你怎么能说我虚!”伏一凌怒了,被这句话打了鸡血似的猛走了一段路,很快就超了几人。
他停在不远处扶着树干压着喘,佯装不累地抖着一条腿大喊。
“跟上啊!”
岑几渊被逗笑,擦了擦额角渗出来的细汗低头看了眼在自己身旁眼神炯炯的符车。
“不累?”
男孩摇头:“不累!”
这条山路越往上攀,松林越来越稀疏,视野变得开拓,强劲的山风没了遮挡,呼啸而过刮得人脸颊生疼,岑几渊揉了揉脸,看着严熵笑道。
“确实很冷哎。”他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浓白的雾气,又被冷风扯碎。
严熵抬手帮他捂了捂耳朵,伏一凌的声音在风里断断续续地传来。
“我靠啊!这风…要把你……刮跑了!!”他裹着外套拽住简子羽的胳膊,手脚并用地扶着身旁的岩石才稳住身形。
“快到了。”
简子羽的声音和严熵的声音同时响起,严熵抬眼望着山顶那块岩壁,拉住岑几渊的手。
这里远离了城镇的喧嚣,墨黑的天澄澈,亿万星辰打在天际,空气冷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吞咽冰碴的刺痛感。
几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登顶,他们站在这片被无限拔高的岩石上喘息,岑几渊蹲下身抬手擦了擦汗,望着山下的树影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