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泼洒礁石,片片锋利地能割裂皮肉,这显然是不能赤脚踩的,可站在这里的女孩却没有鞋。
她张着嘴,海浪的味道腥咸,融进风灌进喉咙,涩的她哈不出任何声音。
“再见……”这呼唤来源于心,凝在舌尖随海风散去。
海里的月与潮共起共落,日日夜夜那月旁都吸附着一只通体近乎透明的水母,让它日夜守在这里的,便是那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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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几渊:“这个故事和水母有关吗,你们看到的都是同一个画面?”
几人停在这个游乐园的停在售票口观察,交票处的玻璃发黄发灰,机器却还在运转。
严熵闻声摇了摇头:“重点应该不在这里。”
出票机自动打印了几张门票,严熵朝着玻璃口掏去,“咔嚓”一声把叠在一起的门票撕下来,递给岑几渊。
“和你梦里的一样吗。”
这印花倒是比梦里的那张淡了好多,也可能是这个打印机没墨了,岑几渊摩挲了一下那海豚的嘴巴。
“嗯,一样的。”
检票站发出栏杆翻转的“哐当”声,岑几渊眼神在那个蒙着灰的招牌上停了一瞬,扭头跟过去。
刚想说这个叫符车的孩子为什么一直要粘着自己,余光撇到远处一个及其闪耀地光源蹭地一下把手挡在男孩眼前。
好家伙,这人的头在室外比室内刺眼,他队友是怎么受得了的?
远处那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那个灯泡甚至还将手举到墨镜旁抛了个招呼过来。
伏一凌翻了个白眼:“装货。”
“要过去吗?”简子羽眯了眯眼,这灯泡在日光下跟个致盲器没什么区别。
“不去,我们和他们避开走,这里不安全,而且他们队里的掠影者伤好了,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严熵说完扭头,看着岑几渊久久没出声,那眼神明显就是觉得害羞。
后者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想绑了,这青天白日的。”
话还没说完,他手里被塞了几根糖。
“别那么莽撞,你现在中了一阶诅咒,遇到怪不要随便上。”严熵说完便走到指示板那边去研究地图了,少有的好说话。
“…喔。”岑几渊将糖塞进嘴里,刚准备找个垃圾桶把糖纸丢了,忽然一顿,又低下头对着手里的糖纸捣鼓。
“符车。”
小孩闻声扭头。
糖纸被叠成了纸鹤,递到自己眼前,符车眼睛被糖纸上折射的光照地亮了亮。
“拿着玩吧。”
这话没有询问符车要不要的意思,岑几渊也只是一时兴起,虽然这小孩大概率会丢掉,毕竟是个男孩子,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符车接过纸鹤,垂着头,久久没有说话,黑色雨衣的帽子有些滑落,岑几渊帮他拽帽子时才注意到他的脸。
……笑了?
看来是挺喜欢的,看着人小鬼大的不爱说话还一直板着脸。
小孩子,还是要多笑笑啊。
扭过头,目光停在面前地图上的碰碰船区域,又想起了梦里的场景,抿了抿嘴,伸手指过去。
“我梦里的线索指向这里,直接去吗。”
严熵静了半晌:“梦里那个地方有什么标志性物和突发事件吗?”
“有。”岑几渊举起手里的门票,“海豚,我梦里碰碰船那边发生了事故…造成事故的,是一个海豚船。”
他没有再往下说,严熵也没打算继续问。
“目前除了门票、还有安全屋床单上的刺绣,没看出来其他的和海洋生物有关系的地方。”简子羽手指描着地图依次对照。
“也没有海洋馆。”
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的符车忽然开口:“去这里。”
他手指指着地图右上角的卡通鬼屋图案。
岑几渊扭头看着一脸笃定的男孩:“为什么去鬼屋?你发现什么了吗?”
这小孩…难道是言师?
符车没有多说,怎么问都只是说那里有东西,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一一动身朝着南面走去。
远处,一道目光将他们的动向收进眼底。
“裴森,要跟吗。”
周星衍幼年时要比成年时混血感更强一些,一双眼睛紧紧锁着严熵,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是那个新人吧,和他们抱团了。”尹司凛转着手里的刀,嘁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