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想起很多细节,男人在任何场合,目光从未在别的女人身上有过多余停留。他的私人空间,也很少让旁人踏足,却总是带她回家。
有一次容城送她回去的路上,岑白没忍住,低声问开车的男人。
“容城哥,他以前……真的没有过别的女人吗?”
容城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很久。岑白以为他不会回答,男人缓缓开口“岑小姐,别的事我不能说,但有句话我可以告诉您。”
“在您之前,先生身边确实没有固定的女伴。他的……外在条件,是容易引来一些猜测,但这一点上,他并没有骗您。”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容城声音平静,却在岑白心里激起阵阵凉意。
她根本无法知晓沈南栀对一段关系从新鲜到厌倦的时间到底是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离被丢弃还有多远。
而这种未知性,让岑白觉得恐惧。
她声音凉,继续问容城,“那你觉得,根据你对他的了解,他对一个女人从新鲜到厌倦再到抛弃,需要多长时间?”
两个月?半年?一年?她在心里自我安慰,最多不过一年。
车厢陷入更深的沉默,只有引擎低鸣的声音。
容城握着方向盘,目光平稳地落在前方流动的夜色上,没有接话。
他跟在沈南栀身边八年,自认为对这位主子的行事逻辑、脾气秉性都摸得七七八八。
可最近男人一些围绕着岑白的举动,却隐隐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先生每次带岑白踏入他的领地,不是简单在示威,是在引导,甚至是刻意让她习惯他们这个世界的规则。
这可不是对待玩物时会有的态度,那种感情更复杂,容城无法细说,像在驯养一只必须适应他领地法则的雏鸟。
容城自己都摸不清主子的动机,岑白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觉得有一股寒意渗进了骨髓。
对她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被当成可有可无的玩物,而是一旦被视为某人心里特别的存在。
就意味着两人之间会有更深的牵扯纠缠,更难逃脱的控制。
岑白正盯着碗出神,男人骤然响起的声音将她思绪扯回。
“岑小兔,不想自己吃的话。”
他顿住,目光掠过她泛白的指节,“是要让我亲自喂你?”
她想撒撒娇,沈南栀倒是一点不介意。包厢里就他们两个,他拍拍自己的大腿,等女孩主动坐过来。
等了半天,等到服务生端着热茶进来更换。
男人指节在桌面上不轻不重一敲,声音不大,在过分安静的包厢里形成股压力。倒茶的人手几不可察一抖,壶嘴偏了半分,热水险些溅出杯沿。
他慌忙稳住,再不敢抬头,换完茶没听见男人斥责,才躬身退出去。
白汽自杯口袅袅升起,隔在两人之间。沈南栀的目光穿过那层薄雾,落在岑白绷紧的脸上。
“选吧。”他往后靠了靠,声音里那点笑意淡了,“是自己吃,还是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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