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拿着仙女棒的那只手。两人的手和火花一起,被包裹在同样的温暖里。
最后一支礼花筒,小月说要自己放。
她认真地拧开,对准无人的河边夜空。
“嘭——!”
这一次,彩带喷得格外高,散得格外开。它们在空中达到最高点,然后依循着重力,开始那场盛大而安静的坠落。那一刻,小月想起了在资料里看过的一种古老烟花,叫“放花儿”,点燃后喷出的花枝能高达丈余。也想起那些更现代、更艺术的烟花,能精确地在夜空拼出文字与图画,甚至能架起一座连接大地与星空的“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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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这支虽简单,但那奋力向上的喷,和必然的落下,仿佛一个完整的隐喻。
所有的救赎,或许都是一场自我的“放花儿”。将过往的沉重、泪水、甚至那些破碎的自我认知,当作火药填装进去,然后,在一个准备好的时刻,点燃它。让它们在一声巨响中喷、绽放、然后落下。不是为了消灭它们,而是为了完成一个仪式:看见它们,承认它们,然后让它们以另一种形式,从压迫你的重量,变为你生命天空里的背景。
彩带落尽了。四周短暂的安静后,更密集的爆竹声从城市各个角落响起,远远近近,连成一片温暖的声浪。零点快到了。
小月把冰冷的双手插进大衣口袋,转身面向林深。她的鼻子冻得有点红,但眼睛弯弯的,盛着路灯和未尽火星的光。
“林深。”
“嗯?”
“新年快乐。”她说,“这是我第一个……感觉自己完整地在过的年。”
林深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别到耳后:“以后每一年,都会是。”
他们收拾好地上的残屑,牵着手往回走。路过那对父子时,小男孩正兴奋地对他爸爸说:“爸爸,明年我们还来放!放更大更响的!”
小月听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回到家,窗外的爆竹声已响彻全城,此起彼伏,仿佛整个城市都在用这种方式,驱邪避灾,纳福迎新。那声音不再让她觉得隔绝,反而像温暖的潮水,将她和这人间热闹稳稳地托在一起。
茶几上,摆着她之前做陶艺时烧制的那个歪歪扭扭的杯子。她走过去,把它拿在手里。粗糙的触感,不完美的形状,但它是实的,暖的,是她自己从一堆柔软的泥巴里亲手塑造、历经炙烤后幸存下来的。
她把它握紧了。
阳台上,林深在收白天晒的枕头。小月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温暖的背上。
“怎么了?”林深问。
“没什么,”小月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就是突然觉得,‘正常’真好。能感觉到冷,也能感觉到暖;能记得伤,也能为一场礼花高兴。能爱人,也能安心地接受爱。”
窗外,一束特别大的礼花在远空炸开,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半个夜空,也透过窗户,照亮了他们相拥的剪影。
那光芒一闪而逝。
但黑夜不再完整了。它被光灼出了一个洞,而这个洞,将永远留在看见过它的人的眼底和心里。
如同救赎。
它不是永昼,而是在漫长的黑暗里,你自己点燃,并愿意一次次点燃的,那根名叫“当下”的仙女棒。它的光或许微弱,但足以让你看清:
你已不在冻土之下。你站在大地上,手持火光,完整地迎接着,每一阵即将吹来的风。
(未完,但此刻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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