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多宝祖师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好奇?莽撞?悟空,你来我门下,已近七载。吾传你上清仙诀,授你九转玄元功,教你金鹏极,更时常耳提面命,修道之人,当时时谨言慎行,明辨是非,不可纵性妄为。丹崖重地,存放宗门炼材,岂是你能随意闯入、胡乱触碰之所?”
林风头垂得更低,肩膀微微颤抖:“弟子……弟子一时糊涂,被那些宝光迷了眼……弟子愿受任何责罚,赔偿师兄师姐的损失……”
“损失已铸,赔偿于事何补?”多宝祖师的声音陡然转厉,带上了一股凛然威压,笼罩整个大殿,“你天赋异禀,修为进境神,本是可造之材!然则心性跳脱,顽劣难驯,于大道精微处不肯用心,于规矩礼法视若无睹!今日敢私闯丹崖,损毁重宝;他日若习得更强神通,岂非更要无法无天,惹下滔天大祸?”
这番话,重若千钧,砸在殿中每个人心头。广明等人面色一变,欲言又止。
林风“扑通”一声跪下,以头触地:“弟子不敢!弟子再也不敢了!求祖师再给弟子一次机会!”语气惶恐,演技逼真。
多宝祖师却仿佛下定了决心,目光从林风身上移开,扫过殿中众人,最终望向殿外苍茫云海,声音恢弘而决断:
“我斜月三星洞,收徒传道,重品性心性。天赋虽佳,心性不端,终是镜花水月,甚或遗祸无穷。孙悟空——”
他停顿了一下,殿内空气仿佛凝固。
“你私闯禁地,损毁宗门重要宝材器胚,虽非故意,然莽撞妄为,过犯已成。更兼你平日修行,只重神通杀伐,不耐道法精微,心猿难定,野性未除。长此以往,非你之福,亦非宗门之幸。”
“今日,吾便以师祖之名,将你——”
“逐出斜月三星洞!”
几字落下,如同惊雷炸响,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不绝。
广明等人面露惊愕与不忍,却无人敢出声求情。祖师长年温和,一旦做出决定,从无更改。
林风跪在地上的身躯似乎僵住了,半晌,他才缓缓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震惊”与“失落”,金睛之中甚至逼真地泛起了些许水光:“祖……祖师……您……您真要赶俺走?”
多宝祖师不再看他,袍袖一挥,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去吧。念在师徒一场,你一身所学,乃自己修来,吾不收回。但自此之后,你与我斜月三星洞,再无瓜葛。诸般因果,好自为之。”
言罢,身影已然自莲台上淡去,消失不见。
逐出师门。戏码,按照“剧本”如期上演,甚至因那块被做了手脚的离火焱晶,而显得更加“顺理成章”、“罪有应得”。
林风“失魂落魄”地跪在原地,许久,才在广明复杂的目光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他对着多宝祖师消失的莲台方向,郑重地叩了三个头。然后转身,步履“沉重”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待了七年的大殿,走出了斜月三星洞的山门。
身后,是众弟子复杂难言的目光,是七年学艺生涯的戛然而止。
身前,是下山的路,是迷雾重重的未来,是早已为他写好的、却又必将被他搅动的——“西游”棋局。
走出山门很远,直到再也看不到“灵台方寸山”那五个大字,林风脸上那副惶恐、失落、茫然的表情,才如潮水般褪去。
他停下脚步,回望了一眼那云雾缭绕的仙山,金色的眼眸中,平静无波,深邃如古井。
“离火焱晶……”他低声自语,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爆裂火煞的灼热触感,“多宝祖师做的,还是其他西方之人?还是这洞天福地内,本就存在的、维护‘天命’的某种力量?”
“不过,结果一样。”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戏已唱完,该离场了。斜月三星洞,多宝祖师,多谢你这七年的‘教诲’与‘安排’。”
他转身,不再回头。身形一晃,金光乍现,一对凝若实质、神骏非凡的金色鹏翼在背后倏然展开!
轻轻一振。
“唳——!”
并非真实的啼鸣,而是一声撕裂空气的尖锐爆响!
下一刻,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金色丝线,切开云海,掠过群山,以远昔日练习时的度,朝着东方——花果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金鹏极,此刻才真正展露出其“一翅九万里”的恐怖锋芒!
天仙已成,师门已“逐”。
齐天大圣孙悟空的道路,正式开启。而这条路上,究竟谁是棋子,谁是棋手,或许,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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