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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能炸成你这样?”他语气里的怀疑几乎凝成实质,“我从没见过这种……技术。或者魔法?”他说出“魔法”这个词时,带着明显的厌恶和排斥。
“是……是魔法侧的冲突……”李奉笑知道瞒不过去,只能半真半假地承认,“我……我被卷进去了……受了很重的……伤。”她指了指自己几乎透明的手,“变成这样了。”
巴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似乎对“魔法”深恶痛绝,但李奉笑的状态又实在太过诡异,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魔法。”他低声骂了一句,像是嚼碎了什么脏东西,“所以你是卡玛泰姬那帮神神叨叨的家伙搞出来的麻烦?”
“不!不是!”李奉笑连忙否认,生怕他把自己扔出去,“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是他们的叛徒在追杀我!”
巴基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那双经历过太多残酷和背叛的眼睛里充满了审视和衡量。最终,他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或者说,他只是懒得再深究。
“我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惹了谁。”他语气生硬地说,“等你稍微能动弹了,立刻离开。我这里不是避难所,更不是医院。”
他说完,不再看她,转身走到一个堆满工具的工作台前,拿起一个复杂的电路板,机械臂指尖探出细小的激光焊头,开始专注地焊接起来,出细小的滋滋声。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刚才那段对话从未生过。
李奉笑躺在硬板床上,望着他那宽厚却写满生人勿近的背影,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暂时……安全了?虽然这位室友看起来极度不好相处。
她尝试着呼唤系统。
界面艰难地亮起,依旧布满雪花和杂讯。
【宿主状态:极度虚弱,存在性稳定性:(永久性损伤)】【负面状态:“黑暗低语”(持续):受到未知黑暗能量侵蚀,精神抗性降低,偶尔会出现幻听、幻视。】【系统能量不足,大部分功能冻结。请宿主保持绝对静止,避免任何形式的能量接触。】
……永久性……
还有那个新出现的负面状态“黑暗低语”……是那尊雕像的能量吗?
绝望感再次如同潮水般涌上。的稳定性,她还能做什么?恐怕一阵稍大点的风都能把她吹散。
接下来的两天,李奉笑就像个真正的幽灵,尽可能安静地待在那张硬板床上,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活动。巴基完全当她不存在,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他的机械世界里,拆卸、组装、焊接、调试。只有到点会扔给她一些压缩饼干和瓶装水。
房间里始终回荡着金属的敲击声、引擎的试运行声、以及各种电子仪器的嘀嗒声。这些声音反而让李奉笑感到一丝奇异的安心——它们代表着一种冰冷的、可理解的、属于现实世界的秩序,与卡玛泰姬的魔法和那尊雕像的诡异邪恶截然不同。
偶尔,在深夜,那些声音停歇时,她才会听到别的——巴基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经常会从噩梦中惊醒,出压抑痛苦的喘息,有时甚至会失控地用手砸墙,金属拳头与混凝土碰撞出沉闷的巨响。但每到天亮,他又会恢复成那个沉默、暴躁、专注于机械的男人。
第三天,李奉笑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至少能自己坐起来喝水了。她看着巴基在工作台前忙碌的背影,忍不住轻声问:“你……在修什么?”
巴基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与你无关。”
沉默再次降临。
但到了下午,当巴基试图将一个极其精密的微型传感器焊接到一块复杂的装甲板上,却因为机械臂一个微不可查的精度偏差而连续失败三次后,他的烦躁值明显达到了顶点,猛地将工具摔在桌上,出巨大的噪音。
“……左臂第三伺服关节有o微米的滞后,可能是上次撞击导致的轴衬磨损。还有,你用的焊接温度高了度,导致旁边的热敏电阻读数漂移了。”
这句话几乎是不经过大脑思考,就从李奉笑嘴里溜了出来。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些?!是那个“基础体能强化剂”附带的知识?还是系统之前灌输的杂学?
巴基猛地转过身,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震惊和极度危险的审视!他一步步走到床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笼罩了李奉笑,机械臂出轻微的嗡鸣。
“你刚才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充满了压迫感,“你怎么会知道?”
李奉笑吓得往后缩去,差点从板床上翻下去,声音抖:“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好像……看出来的……”她无法解释。
巴基死死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这半透明的脑袋里挖出真相。空气中的紧张几乎凝成实质。
就在李奉笑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拆成零件时,巴基眼中的锐利和危险却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有探究,有疑惑,还有一丝……极其罕见的、被理解了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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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转过身,重新走回工作台,拿起万用表,按照李奉笑刚才说的方向,开始检测左臂的伺服关节和焊接点。
几分钟后,他停下了动作,背对着李奉笑,肩膀似乎微微松弛了一点。
“……嗯。”他从喉咙里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算是认可。
接下来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巴基依旧沉默寡言,但那种拒人千里的暴躁感似乎减弱了一丝。他甚至会在焊接一些特别精细的部件时,偶尔停下,像是在犹豫,然后极其生硬地问一句:“温度?”
李奉笑会小心翼翼地报出一个数字。
他照做后,通常会陷入更长的沉默。
这种诡异的、建立在机械之上的脆弱默契持续了大半天。
直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