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赵令颐的心声,提及萧崇,邹子言微微一顿,提起茶壶斟了一杯,推到她面前。
“安神茶,可解乏。”
赵令颐接过,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却有些乱。
她能想象到,此刻马车外,萧崇骑马随行,肯定时不时死盯着这马车。
而车内,邹子言虽神色如常,但她总觉他那眼神里,藏着些许探究。
果然,静默片刻后,邹子言缓缓道:“来之前没想到,萧将军今日也会跟着一起。”
赵令颐心头一跳,捧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下意识开口,“是五姐邀的!”
话说出口,她这心里虚得厉害。
赵令颐说话时,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邹子言目露疑惑,“是吗?”
“可方才五殿下说,人是你邀来的。”
赵令颐眼神顿时变了,赵清容这个坑货。
昨日大家明明说好了,今日要同乘一辆马车,若是邹子言问起萧崇,就说是她赵清容邀来的啊。
她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假装答应,然后掀桌,摆明了今日是要来看好戏。
赵令颐干笑两声,“是啊,她说人多热闹,我想着萧崇刚回京,许是也想散散心,便问了一下,没成想他竟真来了。”
见没法将事情推到赵清容身上,她只能这样解释。
说着,她还抿了口茶,垂下眸光,试图掩饰心虚。
邹子言眸色几不可察地暗了暗,却未戳破,只淡淡道:“原来如此。”
马车微微颠簸,赵令颐身子晃了晃。
邹子言伸手虚扶了一下她的肩
【呼,吓死我了,还以为他真看出来我和萧崇的关系了。】
【赵清容这个坑货,不让我上马车就算了,居然还说萧崇是我找来的!】
邹子言垂眸看赵令颐,她鲜少这般慌乱,还怕被自己现,可见与萧崇的关系并不简单。
这时,赵令颐忍不住悄悄掀开车窗帘子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萧崇骑着黑马,就在马车前侧不远不近地领路。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萧崇健壮的身影,偏偏那人好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忽然转头看来,四目相对。
萧崇目光冷硬,却在看见赵令颐掀开车帘子时,有些诧异,他刚咧起嘴角要笑,那女人却撒开了手,闪了。
帘子落下,萧崇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微凸。
他想起昨日在偏殿里,邹子言将赵令颐压在柱上深吻的模样,当时赵令颐回应得那般热情。
在偏殿都能做那种事,更别说现在二人同乘一辆马车。
萧崇顿时拽住缰绳,停了两步,等到马车从自己身旁走过,这才往前,几乎与马车并行。
车窗帘子密实,这会儿也没有什么风,他什么也看不见,脑中却忍不住想象,邹子言或许正靠近她,或许正低声与她说话,或许……已经亲在一块了。
而此时,马车里,赵令颐因为萧崇刚刚那一眼,紧张得心跳如鼓。
“殿下在看什么?”邹子言问,语气温和。
“就看看走到哪儿了。”赵令颐强自镇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险些呛到。
“咳——咳咳!”
邹子言伸手,轻轻拍抚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