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宁笑了,“本宫等得起,海盗等得起吗?”
她想了想:“江南民间,应该有不少存铁吧?”
“有是有,但都在各大世家手里。他们若是知道娘娘要铁,怕是……”
“怕是不肯给?”
李晚宁看向车窗外,“那就买。本宫出双倍市价,有多少收多少。”
“双倍?”灰鹊一惊,“那得多少银子……”
“银子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李晚宁淡淡道,“告诉那些世家,铁卖给本宫,本宫记他们一个人情。不卖……等海军建成了,海上贸易的利润,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灰鹊懂了。
这是软硬兼施。
“还有,”李晚宁补充,“让王海派人去沿海各州,收购旧船。不管多破,只要能拆出铁来,本宫都要。”
“旧船?”
“对。”李晚宁眼中闪过锐光,“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海军必须如期建成,一天都不能拖。”
“奴才明白!”
马车驶向驿馆。李晚宁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
她知道,清河郡王只是明面上的对手。那些藏在暗处的,才是真正的麻烦。
不过没关系。
她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手段。
……
七天后,长安城。
君墨寒看着从江南送来的口供和账目,脸色阴沉。
冯保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清河郡王那边……”
“宣他进宫。”君墨寒放下奏折,“朕要亲自问问他,是谁给他的胆子,勾结海盗,谋害皇后。”
“是。”
清河郡王君明睿,是先帝的堂弟,今年五十有二。
他进宫时,还是一副倨傲模样,见了君墨寒也只是敷衍地行了个礼。
“陛下召臣,有何要事?”
“要事?”君墨寒将那份口供扔在他面前,“郡王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君明睿拿起口供,看了几行,脸色变了。
“陛下,这、这是污蔑!臣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勾结海盗……”
“那这账目上,你收受沈万三二十万两银子,也是污蔑?”君墨寒又扔出一本账册。
君明睿翻开账册,手开始抖。
“臣、臣……”
“你贪墨,朕可以忍。你结党,朕也可以忍。”
君墨寒起身,走到他面前,“但你敢对皇后下手——”
他声音陡然转冷:“朕就不能忍了。”
君明睿扑通跪倒:“陛下开恩!臣、臣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到要置皇后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