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殿内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那道明黄身影上。
“本宫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阁老。”
李晚宁缓缓站起,凤袍曳地,每一步都踏在心跳的节拍上,“第一,你说审计清吏司是特务治国。”
“那请问,去年江南水灾,朝廷拨银三百万两,实际到灾民手中的,不足百万。剩下二百万两,去了何处?阁老可查清了?”
周阁老脸色一僵。
“第二,你说开海通商是与民争利。”
“那本宫问你,如今东南沿海,民间私船走私者十之有七,朝廷岁入的市舶税银,不足实际贸十一。这利,是让给了民,还是喂饱了某些蛀虫?”
她步步走下御阶,声音渐冷。
“第三,北境十三万将士正在浴血奋战!军粮被层层盘剥,以次充好,甚至掺杂沙土!”
“阁老可知,上月运抵云州的军粮,霉变者三成有余!”
“这样的粮食,是给将士吃,还是给战马吃?”
“还是说,在阁老眼里,将士的命,不如某些人的钱袋子重要?”
“你……你血口喷人!”
周阁老气得浑身抖。
“血口喷人?”
李晚宁停在他面前三步之处,目光如刀,“那本宫再问最后一句——阁老家三公子,去年在扬州新置的别院,占地五十亩,亭台楼阁不亚于王府。”
这置办宅院的十万两银子,是从何而来?
是阁老两袖清风的俸禄,还是……江南某些盐商,孝敬的?”
“轰——”
殿内一片哗然!
周阁老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后退,被身后官员扶住才没摔倒。
他指着李晚宁,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晚宁不再看他,转身面向百官,声音朗朗,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
“审计清吏司,查的是贪腐,正的是纲纪!开海通商,纳的是国税,富的是百姓!
军粮招标,保的是将士性命,固的是国朝边防!至于女子学堂——”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露不屑的官员。
“在座诸位,谁人无母?谁人无妻?谁人无女?母亲愚昧,何以教子?妻子无知,何以持家?女儿不学,何以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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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们阻女子读书,他日你们的子孙,就要活在由无知妇人教出的昏庸子弟治理的天下!这,就是你们要的江山永固?”
字字铿锵,句句诛心!
武将队列中,不知谁先低喝了一声:“娘娘圣明!”
接着,更多声音响起。
“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