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
开元帝摆摆手,声音沙哑:“行了,别整虚礼了。昨晚……怎么样?”
“回父皇。”萧澈低着头,声音沉痛,“皇伯父顽抗到底,已畏罪自尽。儿臣自作主张,给他留了全尸。”
御书房里静了几秒。
开元帝身子一僵,缓缓闭上眼。两行老泪顺着满是褶子的脸就下来了。
“唉……”
一声长叹,那是真伤心。
“糊涂啊!怎么就这么糊涂!”开元帝拍着大腿,哭腔都出来了。
“朕也没说要杀他啊!咱们是亲兄弟啊!从小一块儿泥坑里打滚长大的亲兄弟啊!你怎么就走了呢……”
老皇帝一边哭,一边拿袖子擦眼泪,看着还挺感人。
小朝安趴在娘亲怀里,歪着头看这一幕。
【啧,皇爷爷这戏感,绝了。】
【虽然哭得挺惨,但那个嘴角……是不是稍微有点向下撇得太刻意了?】
【而且,这眼泪流得很有分寸嘛,不多不少,正好两条,既表达了悲痛,又不弄花龙袍。专业!】
萧澈轻咳一声,打断了老爹的煽情表演。他从袖子里掏出那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账册。
“父皇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昨晚查抄恭亲王府的清单,请父皇过目。”
开元帝还在那儿抹眼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看!朕不看!朕心里难受,看这些舔堵之物做什么!你看朕像是缺钱的人吗?朕缺的是兄弟情!”
“拿走拿走!别来烦朕!”
萧澈没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父皇,儿臣粗略算了一下,现银加资产,总计不下两千万两。”
御书房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大约过了息。
还在拿帕子擦眼角的开元帝,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他慢慢抬起头,那双原本泪眼模糊眼睛,此刻却直勾勾地盯着萧澈。
“那个……太子啊。”
开元帝的声音不抖了,也不哑了,“你刚才说……多少来着?朕这耳朵刚才好像有点耳鸣。”
萧澈面无表情,提高音量:“两千万两。”
“蹭!”
真的就是“蹭”的一下。
五十多岁的开元帝,展现出了十八岁少年的身手,直接从龙椅上弹坐了起来。
那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几步就冲到萧澈面前,一把抢过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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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
翻书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刺耳。
开元帝越翻手越抖,越翻呼吸越急促。
之前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