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金銮殿。
今日的早朝,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殿外的天色虽然放晴了,但殿内的文武百官却觉得头顶乌云密布,雷霆将至。
开元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前的御案上,堆着厚厚一摞沾着江南泥水和血迹的奏折与账本——
这是魏锋不仅连夜加固了堤坝,还顺手把那群贪官污吏连根拔起,然后快马加鞭送回来的证据。
“啪!”
开元帝猛地一挥手,将那摞账本狠狠地摔在大殿之上,纸张飞舞,如同漫天雪花,却充满了杀意。
“看看!都给朕好好看看!”
皇帝的声音充满怒火,在大殿内回荡:
“这是朕的江南!是大盛的粮仓!竟然被这群蛀虫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
“为了国难财,竟然敢在堤坝上动手脚!把石头换成稻草?”
“亏他们想得出来!这是要拿十几万百姓的性命,给他们的私囊填坑吗?!”
百官吓得跪倒一片,瑟瑟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尤其是那几个平日里与六皇子走得近的官员,此刻更是面如土色,汗如雨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工部侍郎何在?!”
“臣……臣在……”工部侍郎哆哆嗦嗦地爬了出来。
“那个王有德,是你的门生吧?”开元帝冷冷地看着他。
“他在江南好大的威风啊!不仅要凿堤,还敢要把朕的御赐金牌当废铁!”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臣毫不知情啊!都是那王有德狼子野心……”
工部侍郎疯狂磕头,额头瞬间血肉模糊。
“不知情?”开元帝冷笑一声,“锦衣卫已经查明,王有德贪墨修堤款项八十万两,其中有三十万两,流进了你这位恩师的府邸!”
“还有五十万两,去向不明……哼,朕看你是很‘知情’啊!”
“来人!摘去乌纱,拖下去!抄家!灭族!”
“是!”
御林军冲上殿来,像拖死狗一样将哭喊的工部侍郎拖了下去。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随着那几本账簿被一一核对,一个个名字被念了出来。
有户部的,有工部的,甚至还有几个平日里以清流自居的御史。
这一日,京城的菜市口,血流成河。
这一日,京城的街道上,抄家的队伍络绎不绝。
虽然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萧逸做事滴水不漏,所有脏事都由死士和替罪羊扛下了。
开元帝暂时没有动那位还在府里“吐血养病”的六皇子。
但是,六皇子苦心经营多年的羽翼,在这一场风暴中,被剪除得干干净净!
更重要的是,他为了这次“大计”而掏空家底囤积的数百万石粮食。
因为江南大坝稳如磐石,再加上朝廷雷霆手段打击囤积居奇,粮价一日三跌,直接烂在了手里!
这一下,六皇子一党,不仅人没了,钱也没了,彻底伤了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