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宝玉的性子,越是顺着他,他越是不在意;越是这般似嗔似怒,他反倒越是上心。
宝玉见她这般风情万种,心头的火苗窜得更高了。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好晴雯,你是我的心尖子,怎么能说是剩饭?我这会子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批一笑,这会子只有一个,过一阵又是另一个,宝玉之多情。】
晴雯听得耳根烫,却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宝玉下身的异样正顶着她的后腰。
她心中一慌,虽说她心里也有宝玉,但她素来爱洁,且自尊心极强,不愿在宝玉刚从黛玉那里回来就立刻承欢,仿佛自己是个随时可以取用的填房丫头一般。
【批真情流露】
于是,她眼珠一转,身子猛地往下一滑,像条泥鳅似的从宝玉怀里钻了出去。
她站定在几步开外,一边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襟,一边指着里屋的床铺,似笑非笑地说道“二爷既是火气这么大,我这小身板可受不住。你也别光盯着我,没看见那儿还有一个等着你的么?麝月那蹄子,这几日念叨你念叨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这会儿正好,你去找她,保准她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说完,她还故意推了宝玉一把,将他往床边推去,自己则转身坐回椅子上,拿起剪子假装剪烛花,嘴角却挂着一抹看好戏的笑意。
宝玉被她这一推,踉跄了两步,正好到了床前。
他回头看了晴雯一眼,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床上半梦半醒的麝月身上。
麝月原本只是在这里守着,不知不觉就迷瞪过去了。
方才宝玉和晴雯的笑闹声虽不大,却也隐隐约约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正处于一种将醒未醒的朦胧状态,只觉得身边有人影晃动,还以为是做梦。
宝玉看着麝月那张圆润温和的脸庞,比起晴雯的灵巧锋利,麝月更多了一份敦厚与包容。
自从袭人走后,这怡红院里里外外的大事小情,多半都是她在操持,那份沉稳劲儿,越像当年的袭人了。
【批袭为钗副,麝又为袭副。】想起袭人,宝玉心中微微一痛,但很快就被眼前的活色生香所掩盖。
他缓缓在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麝月的脸颊。手指触感温润细腻,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
“麝月……”他轻声唤道。
麝月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眼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宝玉那张放大的、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庞。
“二……二爷?”麝月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我去给您倒茶……”
她说着就要下床,谁知身子刚起到一半,肩膀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
“别忙。”宝玉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暗哑,“茶不急着喝,人……倒是急着要。”
麝月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就被宝玉顺势一推,整个人重新倒回了柔软的锦被之中。
“啊……”麝月轻呼一声,瞬间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宝玉,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灼热光芒,哪里还不明白即将生什么。
若是放在以前,她或许还会羞涩推拒一番。
可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尤其是袭人的惨剧,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深宅大院里,能抓住的温暖实在太少太少了。
宝玉这一去,生死未卜,如今回来了,就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这段日子的担惊受怕,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浓浓的思念和依恋。
况且,她心里也明白,自己早晚是宝玉的人。袭人走了,晴雯性子烈,将来这屋里头,还得靠她撑着。给宝玉做妾,几乎是她注定的宿命。
既然如此,又何必矫情?
麝月看着宝玉,眼中原本的惊慌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顺从的柔情。
她不再挣扎,只是伸出手,轻轻环住了宝玉的脖颈,低声道“二爷……你轻些……”
宝玉见她如此乖顺,心中大喜,俯下身去,在那张红润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好姐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麝月被他亲得气喘吁吁,脸颊绯红,却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她想起袭人那血淋淋的教训,想起那未成形的胎儿和被切除的子宫,身子不由得一颤。
她紧紧抓住宝玉的衣襟,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恐惧“二爷……你……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都依你。”宝玉此刻箭在弦上,自然是满口答应。
“别……别在里面……”麝月的声音细若蚊呐,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持,“我怕……我怕像袭人姐姐那样……”
提到袭人,宝玉的动作猛地一顿。
那惨痛的记忆如同一盆冷水,让他眼中的狂热稍微冷却了一些。
他看着麝月眼中的惊恐,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与愧疚。
是啊,他已经害了一个袭人,绝不能再害了麝月。
“好,我答应你。”宝玉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我绝不让你受那样的苦。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得到了宝玉的保证,麝月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身子软软地摊开在床上,任由宝玉施为。
宝玉伸出手,解开了麝月的中衣扣子。
雪白的衣襟向两边滑落,露出了里面那件桃红色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