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界边缘的黑风崖,黑气如墨汁倾覆,遮天蔽日,连星辰都透不进半分微光。
崖下的营地被黑气笼罩,黑色帐篷错落排布,巡逻的阿修罗手持利刃,眼神凶戾如饿狼。
毗湿奴周身金光一闪,化作一名破衣烂衫的苦行僧,手持锡杖,面容枯槁,浑身透着一股衰败之气。
“这扮相够邋遢,波旬的人应该认不出。”
他低声嘀咕一句,锡杖轻点地面,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悄无声息地混入营地外围的杂役中。
迦楼罗则收敛所有气息,化作一片金羽,附着在锡杖顶端,金色光泽被黑气掩盖,毫不起眼。
“阿修罗的嗅觉比狗还灵,你可得稳住气息。”
金羽中传来迦楼罗的低语,带着一丝调侃,却难掩警惕。
毗湿奴没有回应,只是佝偻着身子,跟着杂役们搬运黑石,目光暗中扫视营地布局。
黑石上传来刺骨的寒意,还夹杂着淡淡的腐臭味,让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营地中央的黑色大帐最为显眼,黑气缭绕如活物,隐约有低沉的交谈声从帐内传出。
“就是那里了,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迦楼罗的声音再次响起,金羽微微颤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毗湿奴点点头,趁着杂役换班的间隙,身形一晃,躲到一棵枯树后,锡杖在地面一敲,一道微弱的金光笼罩全身。
这金光能隐匿气息,与周围的黑气完美融合,连路过的阿修罗都没察觉到异常。
他缓缓靠近大帐,帐内的交谈声越来越清晰,其中一道声音正是波旬,带着熟悉的嚣张。
“残魂大人,灭生阵的布置如何了?三日之期可快到了。”
另一道声音阴冷刺骨,如同冰块摩擦,正是幽冥残魂的气息。
“阵法已具雏形,只差最后一步——灵脉珠为阵眼,缺一不可。”
毗湿奴心中一凛,指尖悄悄握紧锡杖,果然与灵脉珠有关。
“灵脉珠被护生者看得紧,硬抢恐怕不易。”
波旬的声音带着一丝顾虑,显然上次的惨败让他心有余悸。
“哼,护生者不过是土鸡瓦狗。”
残魂的声音满是不屑,“我已派浊意暗探潜入凯拉萨山,届时里应外合,必能夺珠。”
“好!有残魂大人相助,本王定能成功祭阵,灭尽护生者!”
波旬的声音变得兴奋,“灭生阵一成,三界灵脉尽断,到时候整个三界都是我们的!”
毗湿奴听到这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灭生阵竟然要断三界灵脉,后果不堪设想。
他正想继续监听,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杀意,连忙屏住呼吸,身形紧贴枯树。
一名阿修罗统领带着两名手下路过,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鼻子不停嗅着。
“不对劲,这里好像有生人气息。”
阿修罗统领的声音低沉,手中的长刀泛着黑气,随时准备动手。
毗湿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暗中催动金光,将气息压到最低。
迦楼罗化作的金羽也绷紧了,随时准备出手。
阿修罗统领在枯树旁徘徊了片刻,眉头皱得更紧,却始终没现毗湿奴的踪迹。
“难道是我多疑了?”
他嘟囔了一句,带着手下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毗湿奴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渗出冷汗,刚才真是险之又险。
“这些家伙的感知比预想中还敏锐,差点栽了。”
他低声吐槽一句,再次小心翼翼地靠近大帐,想要听更多关于灭生阵的细节。
帐内的交谈还在继续,残魂的声音变得更加阴冷。
“灭生阵需以灵脉珠为引,牵引三界灵脉之力,再以千万生灵的负面情绪为燃料,方能启动。”
“千万生灵的负面情绪?这不难,本王手下有的是阿修罗,能轻易挑起凡界战乱。”
波旬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到时候,负面情绪会源源不断,足够祭阵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