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金色的剑光如同疾风骤雨,连绵不绝地泼洒而来。
每一次格挡,手臂都传来一阵酸麻。
林七雨节节败退,脚下不断踩碎冻结的尸骸。
越退越无路可退。
乱了,全乱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
那该死的蒙眼布,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将他最依赖的“读心”之能给封锁。
他能感知到杀意,能“听”到剑锋破空的轨迹。
却再也无法精准捕捉那女人下一刻手腕会如何翻转。
剑尖会指向何方细微的破绽。
这就好比一个习惯了窥屏作弊的玩家,突然不允许他作弊了。
他那些精妙的微操和预判,全都失效了。
洛清漪的剑,变得纯粹、直接、迅猛。
完全依靠战斗本能和肌肉记忆驱动,反而打破了他赖以生存的节奏。
嗤啦!
又是一剑掠过,在他腰侧留下一道血痕。
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心中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如同毒草般蔓延。
再这样下去……会输!
甚至……会死!
但是,自己还会夺舍重生。
然后,还要面对她。
他也曾纠结过。
在鲸鱼的背上,纠结要不要将她炼做傀儡炉鼎。
但最后的最后,还是明白了。
魔尊的无限夺舍重生,是一种诅咒。
既诅咒魔尊,又诅咒世界。
错误的分配制度,诱极端思想,极端思想组成极端思潮。
极端思潮作为极端主义的温床。
最终一定会从其中诞生出魔鬼,反噬整个体系。
这是一种必然,是一种自然之理。
所以自己不会死,而她也绝不会放弃她心中的正道。
所以,心不心软又能怎么样?
假如自己输了,被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