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悄无声息地合拢,舱室内昏暗的光线下,富冈义勇的手臂坚实有力,将苏蘅紧紧圈在怀中,
那带着夜露凉意和淡淡青竹气息的怀抱,驱散了苏蘅先前面对文先的紧张,
她随即整个人便松弛下来,脸颊下意识地在他胸前蹭了蹭,汲取着这份令人安心的温暖。
富冈义勇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维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下颌轻轻抵着她的顶,
另一只手在她后背极轻地拍了两下,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一种安抚意味,
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透过衣物传来,奇异地抚平了苏蘅胸腔里那只惊慌乱撞的小鹿。
过了好一会儿,苏蘅才闷闷地开口,但已经恢复了平日的软糯:“鱼鱼先生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伊黑先生呢?”
富冈义勇这才稍稍松开了手臂,但依旧让她靠在自己身前,低头看着她,
只有苏蘅手上特效的光线下,他的眼神依旧沉静,但仔细看,那深海般的蓝到黑眼睛里似乎比平时多了些难以言喻的专注,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碎,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鎹鸦,”他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
然后才继续道,“伊黑在下层救人,”意思是伊黑小芭内已经去船下层寻找并营救蜜璃了。
听到蜜璃有伊黑先生去救,苏蘅的心放下大半,
仰起脸,在昏暗光线下仔细看他,他似乎清瘦了些?下颌线条更显冷硬,眼下有淡淡的阴影,但精神很好,眼神锐利如常,
“没事就好……,辛苦啦,”她小声了一句,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富冈义勇没接话,目光却在她身上仔细扫过,确认没有明显外伤,
他环顾了一下这个简陋压抑的舱室,眉头微蹙,显然对这里的环境很不满意,
他拉着苏蘅的手腕,走到角落里,那里是现在苏蘅放着的挂件,一块看起来干净厚实的垫子。
示意苏蘅坐下,自己则在她身边屈膝坐下,背依旧挺得笔直,保持着警戒的姿态,两人距离很近,
“他还说什么了,”他看向苏蘅,意思是让她详细说说被抓上来后的经历,特别是关于那个“文先生”和这艘船的情况。
苏蘅赶紧把自己见到文先生,对方如何以六百人性命威胁她治病,
以及后来遇到警卫厅卧底近藤勇善,得知“金色航道”要接应海盗等情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她说得有些急切,偶尔词不达意时,就会下意识地用手比划,
富冈义勇始终安静地听着,眼神专注,偶尔在她卡壳时,会用一个简单的词或眼神提示,引导她说下去。
当苏蘅说到文先生那病入膏肓却疯狂偏执的样子,以及他背后组织对“不死秘密”的追求时,
她忍不住抱紧了膝盖,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厌恶。
“我觉得那个文先生,他有点像那个鬼王无惨的,低配版?”她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眉头皱得紧紧的,
“不是说实力,是那种为了自己活命,或者为了某种虚妄的目标,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别人踩在脚下,当成垫脚石或者材料的感觉。”
她抬起头,眼神清澈却坚定:“无惨是因为怕死变成了鬼,然后开始吃人,这个文先生,是因为生病快死了,就想用别人的命或者什么邪门歪道来续命,”
“生病是很痛苦,很难受,想活下去是人的本能,这没有错,医生治病救人,也是想让人活下去,但是……,”
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属于医者的的坚持,
“但是活下去的前提,不能是牺牲别人的命,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因果轮回,有地狱的话,”
“像文先生,还有他背后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肯定是要下地狱的,而且是最底层的那种!要受尽酷刑才行!”
她说得有些激动,脸颊微微泛红,富冈义勇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簇明亮动人的火焰,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伸手,将她不知何时又攥得紧的指尖轻轻掰开,握在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里。
他的手掌有薄茧,磨得她指尖有些痒,却奇异地安抚了她激动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富冈义勇才开口,声音低沉平稳:“他们追求的,是贪婪永生。”
他继续道,给出了一个更实际的消息,也是巨大的定心丸:“主公已知情,正在与警卫厅高层秘密交涉。”
苏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产屋敷先生已经知道了?动作这么快!
富冈义勇看着她惊讶的样子,进一步解释道,
虽然话语依旧简洁,但信息量足够:“‘金色航道’所为,已威胁国家安定,国家亦不容。”
这意味着,鬼杀队现在的紫藤花不再是孤军奋战,在对抗“金色航道”这个来自外部、意图搅动风云的庞大黑暗势力上,
他们获得了本国官方力量的默许甚至支持,这无疑极大地增加了他们此次行动的胜算。
苏蘅顿时觉得压在心口的大石头又轻了不少,她忍不住往富冈义勇身边靠了靠,小声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控制这艘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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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义勇感受着她靠近带来的细微体温,没有躲开,反而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他目光扫过紧闭的舱门,
“等信号,”他低声道,“里应外合。”
他没有详细说明具体的行动计划,但苏蘅明白,这必然是经过周密部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