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听着富冈义勇那句“紫藤花赞助”,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赶紧捂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看向身边男人的侧脸,
火光映照下,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苏蘅却仿佛能从他平静的眼底看到一丝极淡的笑意,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总在一起,他好像渐渐能听懂她那些简练话语背后,偶尔冒出来的特新奇奇怪的词语了。
这种现,让她觉得眼前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嗯,赞助的好,”苏蘅笑着点头,心里那点关于如何解释船只来源的担忧消散了不少,
有“紫藤花”自然救助组织,这个强大的后盾做借口,很多事情确实方便了许多。
果然,如富冈义勇所观察和判断的那样,一整天的雨,在午后渐渐显露出疲态,
雨点虽然依旧密集,但砸落的力道小了许多,天空也不再是令人心焦的灰色,
更重要的是,山脚下水,流似乎真的减缓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冲刷山体,水面上漩涡也少了些。
这种变化很细微,但对于时刻关注着水情的幸存者们来说,无疑是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紧张压抑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点。
就在这时,山丘旁的雨幕中,出现了两个疲惫却熟悉的身影,是炭治郎和善逸回来了!
炭治郎浑身湿透,脸上带着倦色,但眼神依旧明亮,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快步走到苏蘅和富冈义勇面前,语气带着一丝振奋,
“义勇先生,苏蘅小姐!我沿上游方向探了一段,水势还是很急,但好消息是,之前造成垮塌的那个主要险情点,积聚的洪水好像泄得差不多了,我看到上游远处好像也有人影在活动,像是在疏通堵塞的地方或者救援,那边应该也在想办法!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是这水一时半会儿肯定退不下去,咱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几乎是同时,善逸也从下游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回来,他样子更狼狈些,头紧紧贴在脸上,
一回来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带着哭腔抱怨:“下游更糟,好几座桥都冲塌了,水又急又浑,根本过不去,我也看到有在组织人打捞和疏通,还帮忙救了几个卡在树杈上的人……可累死我了,饿、饿扁了……。”
他说着,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声音在相对安静的雨声中格外清晰,善逸的脸瞬间涨红,尴尬地捂住肚子。
苏蘅看着他们,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她游戏系统背包里不是没有食物,热腾腾的饭菜、香甜的点心都有,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解释这些食物的来源?
之前拿出药材和生姜还能勉强说是行医的准备,若凭空变出大量熟食,恐怕立刻就会引起怀疑和骚动,她不能冒这个险。
就在这时,祢豆子悄悄走了过来,她从小包袱里,拿出一个用干净叶子包着的饭团,
那饭团被雨水浸泡了太久,已经有些胀变形,看起来实在算不上美味,
祢豆子将它递给善逸,小声说:“给,你先垫垫肚子。”
善逸看着那个卖相凄惨的饭团,愣了一下,随即眼圈竟然红了,他接过饭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混合着雨水和可能还有的眼泪,含糊不清地说:“祢豆子妹妹……你真好……这饭团……简直是天下第一美味!”
这简单的一幕,却让周围几个同样饥肠辘辘的幸存者悄悄咽了咽口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虽然小了些,但依旧连绵不绝,
就在夜幕即将完全降临,气氛再次变得凝重时,天黑之后外出查探的富冈义勇,终于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雨幕中,隐约可见他撑着一艘……船?
当那艘船缓缓靠向山丘边一处相对平缓的水域时,所有看到它的人,都惊呆了,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那绝不是他们见过的任何一种渔船或渡船,船身比普通的渔船要宽敞太多,船身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光泽,
船舷两侧,竟然镶嵌着几盏琉璃灯罩的小灯,里面跳动着温暖却不刺眼的烛火,将周围浑浊的雨水都映照得柔和起来,
最奇特的是,整艘船都散着一种清雅悠远、令人心安的淡淡香气,似檀非檀,似梅非梅,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潮湿霉味和血腥气。
船篷是半敞开的,由几根纤细的柱子支撑,上面覆盖着看似轻薄却完全不透水的材质,边角缀着同色的紫色流苏,透过敞开的部位,能看到里面铺设着干净舒适的坐垫,甚至还有几个固定好的、看起来是装物资的小箱子。
这哪里是救生船?
这分明像是从哪个富贵人家画舫游湖,更像是梦境里驶出来的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