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漫长而悸动的吻,仿佛抽走了苏蘅全身的力气,也抽走了夜晚所有的声响,
她软软地靠在富冈义勇怀里,脸颊紧贴着他微湿的衣襟,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与自己同样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擂鼓一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富冈义勇没有松开她,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依旧稳固有力,
另一只手却极轻地、带着点笨拙的意味,拍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混合着羞涩、甜蜜与浓烈占有欲的静谧,
远处花丛边的声响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只剩下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彼此逐渐平复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苏蘅才感觉脸上的热度稍稍退去一些,鼓足勇气,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开口,声音还带着点亲吻后的软糯:“我们……回去吧?”
头顶传来富冈义勇低低的一声:“嗯。”
他这才缓缓松开手臂,但一只手却极其自然地向下滑落,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指腹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有些粗糙,却异常温暖干燥,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苏蘅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却没有挣脱,反而悄悄收拢手指,回握住了他,指尖相触的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和亲密感油然而生。
两人牵着手,默默走在返回客房的小径上,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叠在一起。
谁都没有再提起刚才那个吻,但紧握的双手和之间流淌的无声默契,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一切。
偶尔有夜归的旅客从对面走来,好奇地打量这对在深夜携手同行的年轻男女,苏蘅会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回手,却被富冈义勇更紧地握住。
他面色如常,目不斜视,仿佛牵手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回到客房门口,富冈义勇停下脚步,低头看她,
廊下的灯笼光晕柔和地洒在他脸上,将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勾勒出几分罕见的柔和。
“早点休息,”他的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嗯,你也是。”苏蘅抬头看他,脸上刚褪下的红晕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富冈义勇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目光,沉默了片刻,忽然极快地、近乎偷袭般地,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一触即分。
苏蘅彻底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富冈义勇却已直起身,耳根在灯光下透出明显的红色,
但他依旧强作镇定,松开了她的手,替她拉开房门:“进去吧。”
苏蘅晕乎乎地“飘”进了房间,直到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她才反应过来刚才生了什么,整个人像被煮熟的虾子,从头红到脚,猛地扑到被褥里,
把烫的脸埋了进去,心里尖叫着,嘴角却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这个木头……他他他……居然还会这样!
这一夜,苏蘅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全是月光、花香和那个令人脸红的吻。
隔天清晨,苏蘅是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和温泉水潺潺的声音唤醒的,
她睁开眼,想到昨夜的一切,脸上又开始热。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床洗漱,推开房门时,竟看到富冈义勇已经站在廊下,正望着庭院里晨雾缭绕的温泉池。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深蓝色便服,身姿挺拔,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
晨光中,他的眼神似乎比平时清亮许多,看到苏蘅,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明显比往常要长一些。
“早,”他开口,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
“早、早安,鱼鱼先生。”苏蘅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头。
炭治郎和祢豆子也相继出来,善逸则顶着鸡窝头,打着哈欠最后一个出现,
大家聚在一起吃早饭时,炭治郎敏锐地察觉到苏蘅和富冈义勇之间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同,
——比如,义勇先生会默不作声地把酱菜碟子往苏蘅小姐那边推近一点;
——比如,苏蘅小姐说话时,义勇先生虽然依旧不怎么搭腔,但目光会一直跟着她。
炭治郎和祢豆子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善逸则完全在状态外,只顾着埋头苦吃。
饭后,他们决定在小镇再盘桓半日,下午再出,炭治郎和祢豆子想去镇上的集市看看,善逸表示要补觉,
苏蘅则想再去逛逛昨天那个种着奇花的小园子,看看白天的样子。
“我陪你,”富冈义勇极其自然地接话,
于是,两人便并肩走出了旅馆。
白天的温泉小镇更加热闹,石板路上人来人往,店铺陆续开门,空气中飘着早餐的香气和温泉的硫磺味。
这一次,富冈义勇非常自然地牵起了苏蘅的手,像是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苏蘅起初还有点害羞,想抽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她渐渐放松下来,任由他牵着,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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