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盛骁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爽快。“等等,我开玩笑的……”
“没事,我觉得这提议不错。”谷星聆笑眯眯地松开了手,顺手将用过的毛巾丢到他怀里,“正好,接下来的‘适应期’也需要观察记录。你自己再收拾一下,我去趟实验室。”
“实验室?”
“嗯,给你拿几套合身的女生衣服回来。你总不能一直赤身裸体,或者穿男装吧?我们体格差得有点大哦。”她说着,已经自顾自地走到沙边,弯腰捡起之前盛骁为了穿皮而脱下的衣裤。
“喂!等等!”盛骁猛地想站起身去阻拦,但下体残留的异样感和腿软让他动作一滞。
就这么一耽搁,谷星聆已经三下五除二,利落地将他那套衣服套在了身体上,甚至弯腰系好了鞋带,踩着他那双新买的限量版球鞋,手握上了门把手。
“不远,很快回来。”她拉开门,头也没回,只有嘱咐随风飘来,“记得把里面也收拾干净,去洗个澡比较好。”
门被干脆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果断。
盛骁目瞪口呆地望着紧闭的房门,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慌忙扑到门边,握住门把手用力下压。
纹丝不动。
……怎么会这么熟练地把门反锁了啊!而且用的显然是他的指纹权限吧?
“你个混蛋,给我滚回来!别顶着我的脸出去——!!!”
他用力拍打着坚实的门板,但回应他的,只有门外楼道里渐行渐远,步调雀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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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次抬脚、落下,重心的偏移都传递着陌生感。
身体的上半部似乎比记忆里更“沉”一些,而跨步时髋部的摆动弧度又过于摇曳,让他步伐有些飘忽不稳。
他烦躁地低头审视这具身体。
视线所及之处,每一处柔和的曲线、每一寸细腻的肌肤,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一个事实他已不再是“盛骁”,至少在物理形态上。
“啧……先想办法把这玩意儿脱下来再说。”
他低声嘟囔,重新褪下那件宽大的男士衬衫。
属于少女的曼妙胴体再次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指探向自己的后颈,方才谷星聆应该是从这里拉开接缝的。
指尖在颈椎上方的皮肤上反复摸索按压。
触感平滑,毫无破绽。
他加大了力度,用指甲试图抠入,却只在原本白皙的脖颈皮肤上留下了几道徒劳的抓痕。
焦躁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他快步走到穿衣镜前,侧过身,竭力扭转头,试图从镜中观察自己整个背脊的情况。
镜中的“谷星聆”也随之转身,乌黑如瀑的长随着动作流淌,像一道柔顺的丝绸帷幕,将整个光洁的后背连同可能的接合线遮蔽。
他尝试着回忆几分钟前她卸下头套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似乎是找到了某个点,轻轻一拉?
还是按了哪里?
可当时的他正处在极度震惊和羞耻中,视线模糊,大脑宕机,根本没看清任何细节。
该死!
又徒劳地折腾了好一阵,甚至尝试了撕扯腰侧、肩膀等可能存在的接口,结果除了让那身“皮”因外力而红外,毫无进展。
盛骁终于颓然坐回床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他低下头,怔怔地看着现在这双属于自己的手。
十指纤长,骨节过渡平缓柔和,指甲被修剪成完美的椭圆,透着健康的淡粉色。
手腕纤细得仿佛轻易就能折断,与记忆中自己那粗糙有力的手截然不同。
他鬼使神差地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小臂,仿生材质下的“皮肉”传来真实的挤压感和轻微的痛楚,甚至浮现出淡淡的、仿佛毛细血管破裂般的红痕,但它依然天衣无缝,没有半分要剥离的迹象。
“这到底是什么黑科技……”
他喃喃自语,一股无力感混杂着敬畏油然而生。
过去,他对谷星聆“学霸”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听说她是今年录取分最高的新生,了分数线八十多分”这种模糊的概念里。
觉得她厉害,但也仅此而已。
现在,他亲自“穿”上了对方的作品。
这哪里是了八十分的水平?
这根本是越了现有常识、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技术,能将结构和感官如此完美地嫁接到另一具躯体上,这种玩意,说是领先现在的地球科技八十年都算保守了吧?!
那个总是对追求者视若无睹的高岭之花,她脑子里到底装着怎样一个世界?
话说回来,她临走前,好像……叮嘱自己去洗个澡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