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要战斗了,哪管伤的重不重啊。”纳赛尔无奈的看着柏永年,装模作样的挤出一个虚弱的笑来,“哎,伤口好像弄出血了,可能要重新包扎,麻烦你了,永年。”
好装。
奥西甸捏住鼻子,在自家老大看过来之前说:“哎,这地方灰真大啊,我去那块看看去。”
柏永年确信自己刚才那下不至于那么没轻没重,但皱着眉解开绷带却发现,纳赛尔手臂上的伤口确实是在流血,心里难免有点懊恼,拿起干净的绷带准备重新为他包扎。
还没上手,手里的绷带就被人接过去了。
“我来吧。”薛锐自然的接过,在纳赛尔身旁蹲下身,“你去看看翟朔吧,他刚刚战斗中也受了点伤。”
薛锐的手法肯定比自己更专业,这些事情上,柏永年一向很信任他,闻言应了一声,就转身朝翟朔休息的角落走去了。
纳赛尔咬牙切齿的说:“大军师,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薛锐手上动作不停:“免得你的一直折腾到晚上血都止不住,刻意博取他人的愧疚和同情很有趣吗?”
纳赛尔一把抢过薛锐手里的绷带,手嘴并用,三下五除二的就包扎好了。
过去在第二军区的时候,纳赛尔没少受伤,独自处理伤口不过是家常便饭。
也不知道这人在急些什么,一边包扎一边起身,朝着柏永年离去的地方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还不等走进,他就眼睁睁看着翟朔伏在柏永年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两人便走到无人的角落去了。
有什么话是站这儿不能说的!
纳赛尔心里腾起一股怒火,但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去打扰两人,不然柏永年对自己的印象会更糟。原地盯了半天,最终纳赛尔退而求其次的去找奥西甸和沃尔科夫去了。
“刚才怎么不让老薛给你处理一下脖子上的伤?”柏永年轻手轻脚的解开翟朔的兜帽,有些被血液洇红的布料和血肉黏在了一起,“他给你处理了其他地方,怎么唯独没有处理这里?”
翟朔一动不动,乖巧的任凭柏永年操作,揭下布料的动作令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痛感,但他一动不动,连表情变化都没有。
“我看到你好像遇到了点问题,就先让老薛去帮你了,我的伤口不要紧的。”
看着翟朔锁骨到肩膀处那条长达15厘米左右的伤口,和柏永年觉得除非眼瞎,否则没人能讲这伤口和“不要紧”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柏永年只能任劳任怨的再给这个小可怜处理伤口,刚开始没多久,薛锐就过来了,在一旁递一些基础材料和药物。在柏永年没看见的角落里,翟朔和薛锐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分开。
休整的时间很短,所有人都处理完伤口后又继续出发了。
“亏大了!”莱安德拉边赶路边吐槽,“咱们好不容易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到这边,他们现在才慢慢悠悠的出发,怪都让我们打了!”
“不会的,他们的路线和我们的不完全一致,中间有一段路我们为了找物资绕路了。”薛锐平静的声音响起,“况且,他们也不太需要战斗,你没发现吗?刚才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周围的感染者对他们没有敌意。”
莱安德拉一怔:“什么意思?他们开挂?”
“估计和阵营背景有关,既然他们是塞卢拉生命总的,作为雷洛伊病毒泄露源头,怎么会一点应对措施都没有?”翟朔回完话,身形一闪,解决了一个角落里的感染者。
“阵营给了他们便利,就必然也给了他们短板。就比如,他们虽然获得了减少战斗的办法,但塞卢拉作为他们的大本营,我们的目标,跑不了,被敌人盯上就很被动。”柏永年道。
这时前方同时扑来两个感染者,都被他拦住,紧接着身侧一道身影掠过,扑通两声,感染者的脑袋便滚落在地。
纳赛尔随手一甩,血珠迸溅,染红了一小片雪地,他没将长刀入鞘,直接冲向下一个感染者。
“还有最后一段路了,大家加快动作!”柏永年喊到。
越接近塞卢拉生命总部,感染者就越多,等一行人赶到总部大门的时候,身后已经坠了一连串的感染者了。
等好不容易赶到了大门,却发现这么个破地方还有门禁,柏永年已经准备回头先抗住攻势,让薛锐他们先想办法了,这时候一直成默寡言的解以初掏出了一张门禁卡,“滴”一声刷开了大门。
几人听见声音,迅速闪进门内,门外的感染者不甘心的伸出手臂,疯狂的互相推搡着要挤进来,柏永年刚准备出手,就看见莱安德拉一个箭步上前,一个感染者一脚,全给踹的远远的了。
奥西甸弯腰扶着膝盖粗喘:“牛啊姐们,你腿咋练的,回头发我一份。”
莱安德拉在雪地里踢踏两下,把鞋底的脏东西蹭干净:“没有教程,姐这是天生的。”
“小解啊!你太棒了!你在哪儿找着的门禁卡?”柏永年欣喜的看向解以初。
解以初像块小木头,一板一眼的回:“哦,我发现一路上打怪的时候,你们都不翻怪的尸体,所以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捡东西。怪太多了,我一个人捡都捡不完……”
柏永年神色一僵,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犯了这么重大的错误!
他面色沉重的拍拍解以初的胳膊:“多亏了你,小解,不然我们就得被耗死在门外了。”
其实也不会,还有暴力破门这个办法,但大家的负伤又要增多。
“等等,塔上那是什么?”萨拉瓦抬头指向西边,正巧是他们过来的方向。
市中心的位置,一座高耸入云的塔身上,正不时迸溅出金属交接的光泽,偶尔还有影影约约的枪响。
说是塔,但那建筑比塔更宏伟,这座又钢铁构筑的垂直建筑内部结构较为封闭,几乎没有通向塔身外部的通道,而其被雪、锈迹和植被侵蚀的外部,仅有部分突出的平台,更多能供人行走的是一些摇摇欲坠的横梁。
在那钢铁建筑的内外两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但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柏永年眯起眼睛看了半天,还是没看清楚。
刚准备放弃,这时左边伸出来一只手,他一回头,解以初木着一张脸递出一个望远镜。
柏永年:……
“这也是翻尸体翻到的?”
看着解以初点头,柏永年心中一片庆幸,幸好有个人捡尸,不然真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