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
这一刻,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
审阅之所,并不是。
它只是接近真相的第一道门槛。
而在它之前,早就有人,选择过同样的道路。
荒原中央的入口彻底显露。
那是一道被粗糙石板覆盖的竖井,井口边缘布满自然风化的裂纹,没有任何规则加固的痕迹,像是刻意保持着“人力极限”的状态。
沈砚站在井口前,没有立刻下去。
他在确认一件事。
“这里,没有规则修补的痕迹。”他说。
婴在低头观察,指尖轻触石壁,骨域反馈迅返回。
“也没有承载结构。”她抬头,“像是被……刻意遗忘的地方。”
沈砚轻声道:“不是遗忘。”
“是回避。”
只有被视为无法处理、却又不能彻底抹除的东西,才会被这样对待。
他们沿着石阶向下。
阶梯并不深,却异常狭窄,每一步都带着明显的人工凿刻痕迹。
这不是神迹。
而是某个“人”,在极端条件下,一点点挖出来的通道。
越往下,空气越冷。
不是温度下降,而是规则活动减少。
这里的世界,像是被刻意“降噪”过。
通道尽头,是一间低矮的石室。
石室中央,没有棺椁。
只有一具端坐的骸骨。
骸骨保持着盘坐姿态,脊骨笔直,双手放于膝上,像是在等待。
但真正令人心悸的,是它的状态——
那具骸骨,没有任何被规则侵蚀的痕迹。
没有银纹。
没有刻印。
甚至连最基本的承载残留,都不存在。
“这不可能……”婴在低声道。
在末法时代,任何存在过的个体,都会留下规则痕迹。
哪怕被抹除。
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因为他成功了。”沈砚缓缓道。
“他在死前,彻底从记录系统里——退出了。”
石室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不是阵式,也不是咒文。
而是一整面墙的记录。
沈砚走近,逐字阅读。
那是一份日记。
字迹从工整到凌乱,从冷静到疯狂,又在最后几段重新变得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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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并不复杂,却让人背脊凉。
——记录系统并非天生存在。
——它是为了延续末法世界而被“制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