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是皮肉被撕咬的声响。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胡樱桃的脖颈处喷溅而出,溅了何大刚满头满脸,让他那张本就狰狞的脸,更添几分地狱恶鬼般的恐怖。
胡樱桃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那里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这个她为之付出了一辈子的男人,竟然会在最后时刻,用这种惨烈的方式,要她的命!
“嗬……嗬……”
她嘴里出漏风般的支吾声,拼尽最后的力气,抬起一只血淋淋的手,指向谢承渊的方向,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电……报……”
话音刚落,她的手臂便无力地垂下,那双燃烧着滔天恨意的眼睛,也彻底失去了神采,永远地定格在了那里。
“畜生!”
林昊天目眦欲裂,怒吼一声,抬脚就要去踹。
谢承渊的动作比他更快。
他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电,一个手刀精准地劈在何大刚的后颈。
“唔!”
何大刚闷哼一声,那肥硕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胡樱桃身上,彻底昏死过去。
他嘴边,还挂着一块从妻子脖子上硬生生撕扯下来的,血淋淋的皮肉。
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着之前的腥臊气,疯狂地刺激着所有人的嗅觉。
林昊天看着地上那个凄惨的女人,和旁边那个昏死过去的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见过的穷凶极恶之徒不少,可像何大刚这般,对自己几十年的妻都能下如此狠口的,简直闻所未闻!
这已经不是人了,这是彻头彻尾的魔鬼!
谢承渊的脸色,在昏黄的油灯下,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缓缓蹲下身,没有去看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胡樱桃临死前吐出的那两个字上。
电报!
这个信息,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拐卖和奴役,而是牵扯到了更深、更可怕的层面。
何大刚,绝不仅仅是一个村中恶霸那么简单!
“头儿……”林昊天声音沙哑,扭头看向谢承渊。
谢承渊却猛地回神,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没有丝毫犹豫,迅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拔开瓶塞,一股奇异的清香瞬间在血腥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他一手掐住昏死过去的何大刚的下巴,迫使他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另一只手用匕的尖端,干脆利落地将那块还挂在何大刚嘴边的血肉挑了出来,精准地按回到胡樱桃脖颈那可怖的伤口上。
紧接着,他将整整一瓶药液,毫不吝惜地灌进了胡樱桃的嘴里。
“林昊天!”谢承渊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把那块头巾拿去洗干净,快!”
林昊天虽然震惊于头儿的举动,但他用过这沈家秘药,知道这东西有奇效。
他没有半句废话,立刻抓起地上那块浸透了血污的头巾,转身就冲出了屋子。
院里的水井传来一阵急促的辘轳声和搓洗声。
很快,林昊天便拿着一块虽然湿漉漉但已经洗去血污的布巾跑了回来。
谢承渊接过布巾,拧干大半水分,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瓶药瓶,倒了小半瓶在布巾上,动作熟练而迅地将胡樱桃脖子上的伤口紧紧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