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昏暗,只剩下落地灯的暖黄色灯光,映的整个房间暧昧缱绻。
宋津之将江晚菀放在床上。
床微微下陷。
两人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一抹难以明说的情绪。
像期待已久,又带着某种小心翼翼。
少女脸颊泛红,细腻皮肤在暖光下透着粉意,望向他的眼神里,是某种黏腻的湿意。
“老公。”
她声音很轻,尾音微微颤。
娇气又可怜。
宋津之心头一颤,倾身而上,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他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定格在粉嫩的唇瓣上。
“姐姐叫我什么?”
“再叫一遍好不好?”
少女似有不解,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眨了眨,又小小声的唤了一句,“老公?”
宋津之眼里映衬着灯光,倒映出少女迷茫又带着点依赖的脸庞。
良久。
他用指尖轻触她的脸颊。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在江晚菀性情大变的这几年,宋津之不止一次地埋怨过自己。
如果那天他能迁就她的小脾气,而不是扭头就走,又或者是多些耐心听她解释,把她安全送回家,她也不会意外失足落水。
她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周,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
从前那个关心他,陪他上下学的姐姐,变成了对他冷漠疏离的陌生人,她折磨羞辱他,一次次践踏他的自尊,甚至为了给他难堪,故意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骂他母亲是小三上位,还说他是野种。
那是高一的新生大会,主席台上的她穿着干净的校服,说出的话却字字句句扎进他的心里,而他站在人群最前排,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承认自己恨过她。
恨她将过去的温情全都碾碎,恨她用最刻薄的话将他推入深渊,也恨自己在无数个深夜里,还偷偷攥着她遗落的夹,一遍遍的想起她捂着他的手给他暖意的场景,想起她在雨天里踮着脚为他撑伞时,带给他的那一抹悸动。
他是想报复她的。
为了让她尝到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滋味。
可此时此刻,她依赖似的靠在他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他又突然觉得这些年的折磨羞辱并不算什么,或许这就是他应有的惩罚,是对他那天疏忽最残忍也最公平的惩罚。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出意外。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变。
“江晚菀,先看清楚我是谁。”
宋津之的声音放得极轻。
这一刻,他既期待江晚菀能清晰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又害怕她只是醉酒后认错了人,这两种情绪在体内莫名拉扯,让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你是宋津之。”
江晚菀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微醺,却咬得格外清晰。
少年心跳蓦然失序。
两人四目相对。
江晚菀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却被宋津之温热的手掌覆住。
少年的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在她手心细细摩挲着,酥麻的触感带起一片轻微的颤栗,江晚菀抿紧唇瓣,还是下意识地出一声轻细的嘤咛,转瞬间,眼尾泛起薄红。
宋津之呼吸顿住,他没有靠得太近,只是微微俯身,微哑的嗓音裹着特有的磁性,“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吗?姐姐。”
“想清楚了?”
“明天可别后悔!”
江晚菀愣愣地看着他。
突然抬手,指尖勾住他衬衫的衣领,稍一用力,将人拉到自己眼前。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
少女缓缓吐息。
“宋津之,你是不是不行啊,怎么磨磨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