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名扬睁开眼:“把码头监控切过来。”
没过一会儿齐琪回复:“码头说他们的监控坏了。”
“塔方监控呢?”
“塔方监控在定时检修,所以现在没有信号。”
赵名扬很是奇怪:“凌晨四点监控检修?搞什么幺蛾子。”
如果那些人弃车走水路那齐琪的追踪就失效了,码头上没有他的人,现在还不跟过去这条线很容易就此中断。
他拿出通讯器:“张超张扬,去码头,注意伪装。”
张超张扬进塔之前是渔民家的孩子,经常在码头搞搬运,对码头很是熟悉,凌晨四点已经有渔家开始出海打鱼,让他们两个混进去最保险。
赵名扬的车也向码头靠近,他打开平板,张超张扬身上携带的摄像头已经开始给他直播画面。
——
在他们计划的路线里本来并没有码头这条路,就在十几分钟前,陆碫突然接到通知,码头一户渔家的孩子,一男一女,哥哥十岁,妹妹八岁,同一天觉醒了向导能力,起因是一个流放哨兵企图对妹妹行不轨之事,兄妹俩在逃跑途中合力刺激流放哨兵打开精神系,被感应环强制注射了。
这一幕被码头的一个搬运工看到了,这个搬运工也是流放哨兵,和那个死亡哨兵是一起来码头讨生活的,于是这个流放哨兵将兄妹的事上报给了塔,塔方今早派人来接这兄妹俩。
“派去的是什么人?”陆碫问。
“清道夫,沿线监控全被关闭了,这户人家双亲皆是普通人,这两个孩子很可能被直接销毁,你距离最近,有空去吗?”
陆碫想了想,呼叫另一辆车的荣熠和乔纾:“接到一个任务,去码头,消灭清道夫。”
“清道夫是什么东西?打渔啊?”荣熠问。
“清道夫就是专门负责清理普通人家出生的未成年向导那些人的代号,我把位置发给你,你们两个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荣熠收到位置直接打方向盘掉头前往码头,当他们到达码头时岸边的几艘船已经开始运作,发动机哒哒哒哒带着船跳动在水面。
荣熠和乔纾戴上帽子下车,装作第一批来买鱼的人混迹在码头里,那户渔家的房子离码头不远,现在正亮着灯,长着青苔的灰白墙门口停着两辆黑亮的车,车牌号的第一个字母是T。
是塔里的车。
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清道夫已经把那两个孩子接到了,荣熠和乔纾蹲在岸边用石头遮挡着身体,乔纾把小白蛇放进那户渔家。
他看到里面有四个哨兵,一个正在取妹妹头上的检测仪,这个仪器可以简单评估向导当前能力,只要是A级以下几乎准确无误。还有一个哨兵在一张检测单上写下A,手边另一张性别栏是‘男’,应该是哥哥的,级别为‘D+’。
“向导评估都是当场做的吗?”荣熠问。
乔纾摇摇头:“正常来讲是在学校,但是很显然他们不会被带到学校。”
站在最中心的哨兵给了那对父母一沓盖章文件,之后就让人抱着两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出来上了车。
哥哥被塞进前车,司机马上开车走了,妹妹坐在后车,还迟迟没有动。
“跟上前面那辆车,他们很可能会把D+处理掉。”乔纾说。
因为D+很弱,晋升成为高级的可能性很低,价值较小,而那个女孩儿八岁就是A,不会轻易被杀掉。
乔纾把蛇放在前面那辆车里,自己还守在第二辆车后面,哥哥独自被丢在后座哭,前面两个哨兵熟视无睹,荣熠已经追过去了,但因为哥哥哭得声音实在太大,这两个哨兵没有察觉到荣熠的脚步声。
白蛇尽可能小心地检查了车里,没有枪械,武器应该在那两人身上,不会是大型武器,他把这条消息告诉荣熠。
当车转过一个弯,哥哥突然尖叫起来,扑上去就又哭又叫地拽前排哨兵的头发,哨兵冷漠且厌烦地转过头,下把推开哥哥,打开车门钻进后面,从座位底下掏出一捆钢丝绳和一个麻袋。
哥哥没来得急再哭一嗓子就被劈晕了。
“这儿扔下去会被打渔的捞上来吧?”司机伸头看着悬崖外的海浪。
后座的人看看手里的钢丝绳直接丢掉:“那就剁碎了喂狗。”
他从副驾驶的座位下掏出一把碎骨刀,他把刀对准小男孩儿的脖子,刚扬起刀,手腕被人攥住了。
“你们甚至都不等走远一点再动手,他的家人还在门口送别。”荣熠盯着这个人,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掰碎。
——
赵名扬眼前的监视画面不停在晃,是张扬在奔跑。
“找到了车,没找到人,但是队长,我看到塔里的车了。”张扬说。
“我知道。”赵名扬在张超的视频里看到了。
那辆车是塔的,但他查了车牌号,塔中没有登记。
“假牌吗?”齐望说。
“冒充塔的车这可是死罪啊。”齐琪小声说。
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换上塔方的车,然后迷惑沿路监控?可是这样岂不是更招摇。
“队长!”视频里传来张扬急切地喊叫。
赵名扬放大张扬的视频画面,远处一个S弯公路旁的矮山坡上跳出一只鬣狗,那只鬣狗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沉下脸,按着平板的指尖开始发白。
可下一秒的画面却出乎他的意料,一只体型巨大的斗牛犬扑倒了鬣狗,两只野兽头顶还笼罩着密密麻麻的蝗虫,画面又移动了,荣熠在和两个人打斗,那两个人身旁也是一辆‘T’牌车。
“队长,这两个人是塔里的人,他们也会实体化!”张扬说。
“给我抓拍这两个人的面部,”赵名扬叫齐望,“传回塔里对比,查出来是谁。”
一分钟后齐望转过脸冲他摇摇头:“不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