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都不演了?台词念得这么没有感情。”他声音很轻地埋头在她肩窝里这么点评,突然好累,不知道心累还是身体累,第二天才知道是发烧了。
元宵张口咬住他的侧颈,留下个深深的牙印:“感情不是靠嘴说的。”
路今夜被咬痛了也没阻止,等她松口了,才从她身上起来,对上她的眼睛,“行。”
不靠说,那靠做。他将她打横抱起,元宵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颈,他大步朝卧室走。
雨声从露台传进室内,白色的窗帘被吹动。路今夜含吮住她的耳垂,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含混道:“你能不能和你男朋友分手,真的很烦。”他身上很烫,发烧说话时每个字黏在一起,像在撒娇。估计真烧糊涂了,平时他也不会这么说。元宵难受地哼了声,她不知道家里这两个男人在门外的弯弯绕绕,只当路今夜在寻求刺激,手指摸到他的衬衫扣子。
“对他来说,你也挺烦人的。”她说。
“那对你呢?主人。”最后两个字,和着低喘的磁性低音,从沉闷处缓缓散开,传入元宵的耳朵里。
“烦人精。”元宵说,话音落收到一记重重地啃噬。男人抬起头,黝黑的眼珠盯着她看,眼皮一圈都烧红了,可爱又可怜。她逗完就停,很有一套,信誓旦旦道:“怎么会有人烦自己的小狗呢。”
不烦。那就是爱了。
路今夜复又低头:“我也爱你。”
元宵移开遮住眼睛的手臂,就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发顶,淋雨又吹风,做的发型已经没了,散成七零八落的顺毛,柔和又乖巧。偏偏做的事儿不乖,元宵能感受到他的牙齿又啃又咬,气息与温度贴在她的皮肤上。还要命地用这么涩的声音……她盯着天花饭,这房子隔音很好,出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没有。路今夜到后面像故意要逼她出声一样,都是以前没玩过的,她都怀疑消失的几个小时他报班特地去学了,怎么讨女人欢心。
元宵摸了摸他后脑柔软的头发,压向更渗处,修长的脖颈仰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像在某种极限的边缘游走。等她彻底结束,从一阵又一阵的情绪里缓过来,路今夜才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抽出湿纸巾擦脸,故意将润泽着水光的唇留着,欲来吻她。
被元宵偏头躲开,路今夜没逗够就不收手,被元宵一巴掌打在左脸才消停,悠悠直起来,没着急擦,当着她的面,伸出舌尖露出银色的舌钉,舔唇。元宵没眼看,捂着眼睛抬脚踢向站在床边的他:“你跟哪学了这么骚。”
这一脚和那巴掌一样,没用力,真用力能打得人耳鸣,轻飘飘软绵绵,路今夜趁手弯腰握住她的小腿。掌心烫得元宵一哆嗦:“你是不是真发烧了?”从脚踝到膝盖,他又覆上来吻她的唇。“你不喜欢吗?”
元宵没回答,环住他的脖颈和他接吻,吻得入迷时,他忽然撤开,留元宵湿润着眼睛看着他,两个人的唇离得很近,说话偶尔还会碰到,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道:“把我们的事告诉你老公怎么样?”
又热演上了,刚还男朋友现在就老公,元宵松开左手,拨开他的唇瓣,伸进他的嘴里,“该怕的又不是我。”
路今夜:“……”
确实。该怕的应该是他。
她男朋友要是明事理,就不该怪元宵。
罪责都在他身上,错也都在他身上。他是外面的贱男人,元宵只是被勾yin的好女人。元宵有什么错?元宵没有错。
“对我真狠心。”
“趁你老公还没回来,”路今夜头一低,咬住她的唇瓣:“再来一次。”
元宵觉得他真入戏了。她一直不喜欢后面,是因为跪着太累,她只喜欢被服务,省心省力最好,抱着时也全靠对方用力托举着她,她顶多在咬人时出点力气。折腾了个遍后竟然觉得也还行。
浴缸里的水太满了,逸出来许多,将地板打湿,她真累了,这种时候最冲动但也最勇敢,脑子里绷着的弦容易松,她咬着他的肩膀什么都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我老公……”
只可惜路今夜没信,显然没把她这时说的话当真,“骗子。”他抱着她往桌边走,磨墨似的。元宵还想说些什么,很快就什么也说不出了,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气音。他吻了吻她的耳朵。
“现在的声音比刚才念台词时有感情多了,宝贝。”
元宵宛若被扔在蒸笼里,翻来覆去被滚烫的水蒸气抚过。她这么喜欢这种事的人,都不想玩了,说不出求饶的话,元宵只能哼哼唧唧地咬他的手:“你是不是……吃药了?”
路今夜俯身从身后贴近她的背,搂住她的腰,“你想试试?”
元宵摇头,趴在柔软的被单上,费劲儿地骂出一句:“滚吧你。”——
作者有话说:感谢“山茶花糜”宝宝的营养液。
感谢“niiiilo”宝宝的地雷
第63章当我叫你离开时“上帝在这。”……
大秀前一晚,元宵和周渡雨都没能睡觉。
元宵还好,她不是那种太容易紧张的人。即便这是品牌首次在国际舞台亮相,她也平常心。但周渡雨看起来过度紧张,不是慌张,而是紧绷着。这是她脱离周家后独自操盘的第一个项目,筹备那么多年,倾注了她二十代的心血,她当然想成功,向母亲证明她的能力。
说实话,周渡雨惯常没什么大表情,喜怒不形于色说的就是她这类人,知道她过度紧张,是因为她戴了三人的友谊手环。小宝宝时期需要依恋物,长大了也需要。真可爱。
元宵看她这样便一直陪在身边,陪她二次确认细节,也顺口说些趣事分散她的紧张感。三个人中看似最寡淡的,实际上是心思最细腻最敏感的人。
好在一直到最终彩排都无事发生,异常顺利。
元宵留了心眼,加派了人手检查各项系统、设施,“设备间、控制台、应急电源都要查,尽量别出差错。”
“好的,元总。”Anne应声。
“还有我们的道具间,Showroom,都安排人盯着。”
“明白。”
Anne很快就离开去安排。
元宵在展厅里不紧不慢地逛了一圈,见周渡雨从露台接完电话回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大设计师。就算明天到场的那群人不懂你的概念,我也会将你捧上国际一流的位置。”
周渡雨被她一说,松卸了绷直的肩膀,声音清冷,却带了些元宵能听出的笑意:“你要给我砸钱啊?”
“不行吗?”元宵回答得太理所当然。
画家能靠拍卖会上被人天价买走的作品声名鹊起,设计师当然也能。
周渡雨知道元宵真能做到。
元宵不在意盈亏,她做杂志和做珠宝都是为了虚无缥缈的信仰——让女人的声音被世界听到。这信仰能让她高兴,她才将其奉做信仰,若是不能,她看都不会看一眼,元宵不是信徒,她是享乐主义。
周渡雨当真平静了些,因为有人兜底。
元宵会给她兜底,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