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卓顿了下,还是觉得有必要跟贺驰风强调一下利害关系:“虽然你和凛川哥的事我不掺和,但你要想清楚,就为了只小金丝雀,伤了兄弟情分,到底值不值?”
“再说,像这种拜金女,将来肯定还会在你和凛川哥中间左右摇摆。”
能在生意场上做事儿的没有一个不是人精的,游卓虽然平常见谁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心眼子却不少。
他担心这人当局者迷。
像这种脚踏两条船的女人他也见了不少,人心不足蛇吞象。
只是,他没想到,贺驰风听见这话,立马皱眉反驳:“她不是这种人。”
“那之前……”
“是我大哥一直纠缠她,你以后别说这种话。”
游卓沉默了。
明明之前还说这人是拜金女,现在倒护上了。
他皱眉,刚刚路过隔壁病房的时候,他还看见小金丝雀和凛川哥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甚至还扑到凛川哥怀里,正要开口,身后响起敲门声。
游卓回头,在看见姜随云时,原本要说的话憋了个不上不下。
姜随云注意到一起投过来的两道目光。
其中一道带着点审视的意味,不算敌视,但也算不上友好。
游卓眯眼笑着和姜随云打了个招呼:“姜小姐,上午好。”
“你好。”
姜随云礼貌性回应。
贺驰风在她进门时,目光就精准看了过去。
他脸色有点苍白,唇色很浅,但那双原本带着不耐和戾气的眸子在看见姜随云时瞬间亮起。
视线在她身上一寸寸扫过,随即,眉头蹙起:“你去哪儿了?”
姜随云知道贺驰风不喜欢她和贺凛川见面,要是说出来又要被胡搅蛮缠,她嫌麻烦,糊弄道:“出去透透气。”
站在一旁的游卓心中冷哼,还装,他笑着开口:“姜小姐出去透气了?可我刚刚还看见你从隔壁病房出来,听护士说,凛川哥手伤了,就在隔壁,姜小姐透气透到隔壁去了?”
姜随云听着这话,心里一个咯噔,立马意识到,刚刚出来撞到的人,就是游卓。
贺驰风瞬间下颌线绷紧,语气忍不住又冷又冲,还带着点不安的暴躁,以及细微的醋意:“你去他那边了?”
游卓敏锐地察觉到火药味,然后开始站在一旁看戏,他就不信这人面孔被揭穿后,贺驰风还会被迷惑。
姜随云被这目光看得发毛,不是?这语气怎么搞得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她只不过是去帮了个忙。
于是解释道:“……陈助理有事,让我过去帮忙看一下。”
“帮忙?”贺驰风声音陡然拔高,牵扯到身后的伤口,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只是脸色更差,语气也更恶劣了,想起自己昏迷前挨的那一拳,他心中冷笑,他哥还真是会趁人之危。
“他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不就是伤了个手,还要住院?”
他挣扎着想t要坐直身体,检测仪立马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姜随云和游卓同时上前一步。
游卓离得近,一把按住他肩膀:“祖宗!你背后缝了十几针,乱动什么!”
贺驰风甩开游卓的手,简直像是个被点燃的炸药桶,目光死死盯着姜随云,他不经又想起上回在诊所时,姜随云身上乱七八糟的伤,语气阴沉:“他是不是强迫你了?还是说他威胁你了?”
虽然他和他哥很多年都不亲近,但是他又不是不知道,整个贺家,几乎人人都不择手段,只是看底线在哪儿。
游卓没想到贺驰风反应这么大,甚至有点后悔刚才说了那话。
男人语气又凶又急,听着像是质问,但姜随云却从恶劣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关心。
她看着贺驰风这幅恨不得下一秒就要下床,冲过去和他哥打一架的样子,又看见他背部因为激动,丝丝缕缕渗出的血迹。
原本心里的那点复杂都被这更暴躁、直白的情绪冲淡了。
刚才沉闷的情绪轻松几分。
怕等下贺驰风伤口真崩了,连忙道:“没有,你先躺好,伤口要裂了。”
姜随云伸手按在男人小臂上,力道不大,但带着点奇异的安抚意味,她有点儿无奈:“医院这么多人,他手还伤着,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冷静一点。”
这话像一根针,轻巧地扎破了贺驰风心里鼓胀起来的暴躁,他愣了一秒,但严眼中的警惕和不爽依旧不减,仿佛要从姜随云脸上找到任何一丝被强迫的痕迹,但什么也没有。
他鼻腔内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哼声,最后被姜随云扶着老老实实躺了回去,甚至躺下去还用力攥着对方的手。
游卓在旁边跟吃了苍蝇一样,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把恋爱脑这三个字用在贺驰风身上。
……
而隔壁病房内。
白炽灯的冷光反射在电脑屏幕上,甚至倒映出天花板的惨白。
贺凛川手虽然伤了,但是有些工作也不能耽误,基本上就是他过目,然后陈助理负责后续事宜。
负责人敲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