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季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猎物即将挣扎的兴奋。
赵悬眉头一皱,显然对在凡人面前被师妹质疑感到有些不满。
“漱月师妹,何出此言?”
被称作“漱月”的女修,目光依旧停留在季三身上,那眼神像是两柄淬了冰的解剖刀,试图将他从里到外剖析开来。
她的名字,秦漱月,也如其人一般,清冷如月华。
“我们刚到,他就恰好出现,未免太过巧合。”
秦漱月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而且此人言辞闪烁,眼神游移不定,不像个安分的山民。师兄请看他的指甲,缝里全是暗红色的泥垢,倒像是常年……在刨坟掘土。”
季三心里咯噔一下。
『妈的,这小娘皮,眼睛真毒!』
他那指甲缝里,是混了朱砂的尸泥,寻常人看不出端倪,却瞒不过这些正道修士的眼睛。
赵悬闻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漱月师妹,你太多虑了。山野村夫,刨土为生,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瞥了一眼季三,眼神中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一个凡夫俗子,贪图十两赏银罢了。再者,就算他真有什么歹心,凭你我三人的修为,难道还怕他一个凡人不成?别耽搁了,早些除了妖孽,早些回去复命。”
秦漱月秀眉微蹙,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赵悬那不容置喙的神情,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那道落在季三身上的目光,愈冰寒。
季三全程低着头,将一个被仙长威严吓得唯唯诺诺、又被女仙子怀疑而惶恐不安的凡人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但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好啊,蠢货,继续蠢下去才好。你这叫秦漱月的师妹越是提醒,你就越是要反着来,这样才死得快。』
『小美人儿,别这么看我。』
他感受着秦漱月那冰冷的视线,小腹里的邪火烧得更旺了。
『等我把你师兄炼成人干,吸干他最后一滴阳气的时候,我就让你在一旁好好看着。』
『到时候,我倒要瞧瞧,你这双眼睛,还能不能这么冷,你这张嘴,还能不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赵悬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从马鞍上解下一个钱袋,扔在季三脚下。
“这是定金,带路!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季三连忙手忙脚乱地捡起钱袋,点头哈腰,脸上笑开了花。
“谢谢仙长!谢谢仙长!小人这就带路,这就带路!”
季三在前面一瘸一拐地走着,看似专心致志地辨认着上山的小路,实际上,他的全部心神,都像一张无形的蛛网,笼罩着身后的三位“仙长”。
赵悬的傲慢,是写在脸上的,不足为惧。
秦漱月的冰冷和敏锐,是个麻烦,但也是最极致的媚药,季三有的是耐心去炮制她。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落在了那第三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弟子身上。
此人名叫王浩,相貌平平,修为在三人中也最弱,属于那种丢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角色。
一路上,他几乎没怎么开口,只是默默地跟在最后面。
但季三是什么人?他是在三教九流、烂泥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最擅长的,就是从人最不起眼的细节里,嗅出欲望的味道。
他现,这个王浩的眼神,很有意思。
他不看路,也不怎么看自己这个“向导”,他看得最多的,是秦漱月的背影。
那不是同门之间清白纯粹的注视。
季三敢用自己养的那具宝贝僵尸打赌,王浩的目光,绝对在他师妹秦漱月那挺翘的臀瓣和纤细的腰肢上,停留了不下数十次。
每当山风吹过,将秦漱月的道袍吹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那惊人的曲线时,王浩的喉结,都会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一下。
当秦漱月因为路途颠簸,身子微微起伏时,他甚至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那是一种混杂着自卑、淫邪和渴望的眼神。
『嘿,原来是条舔狗。』
季三心里瞬间就有了底。
『而且还是条只敢在心里舔,连叫都不敢叫一声的闷骚狗。』
恰在此时,前方有一处陡坡,赵悬一马当先,毫不费力地冲了上去。
秦漱月紧随其后,身姿轻盈。
王浩见状,立刻催马赶上几步,凑到秦漱月身边,脸上挤出关切的笑容。
“漱月师妹,这山路崎岖,你……你当心一些。”
秦漱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便催马跟上了前面的赵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