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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婚(第2页)

“她虽年老,毕竟身份特殊,又日日在这府中……”妇姽一次依偎着我时,状若无意地提起,“不若在城中另辟雅静院落,让她颐养天年?也省得外人说我们府内女眷冗杂。”

我闻言一怔,随即感到一阵荒谬与棘手。

妇葵不同于薛敏华,她代表着宗族的颜面与古老的礼法。

无故驱逐长辈宗亲,不仅于礼不合,更可能激化与背后家族势力的矛盾。

“姽儿,葵夫人是宗族所遣,按礼而来,无有过错,岂能随意驱逐?”我试图劝解,“她年事已高,性喜安静,于府中并无妨碍。”

“可她终究是个女人!还是族中长辈!”妇姽的执拗劲儿上来,眼中泛着偏执的光,“如今流言这般,留她在府,谁知旁人又会编排出什么?我心中不安,夜里都睡不踏实!”

见她情绪激动,我知硬劝无用,只得再次使出缓兵之计,同时附加更重的承诺以安抚其心。

我将她揽入怀中,一边轻抚其背,一边在她耳边低语,许下重重诺言“姽儿,你听我说。葵夫人之事,关乎宗族礼法,不可轻动。但我向你保证,在你……在你为我生下孩儿之前,我绝不去她院中,绝不碰她分毫!她只是府中一件摆设,一个象征,仅此而已。待你有了我们的骨肉,地位无可动摇,到时再论其他,可好?”

或许是我罕见的低声下气与明确承诺起了作用,或许是她终究对“生下嫡长子”有着更深的渴望,妇姽紧绷的身体渐渐软化,靠在我怀里,良久,才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妇葵的留下。

然而,经此一事,王府内苑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而紧绷。

妇姽如同守卫最后领地的母狮,警惕地巡视着每一个角落,她的不安与掌控欲,并未因流言表面的平息而消散,反而随着大婚之期的临近,与对孕育子嗣的深切渴望交织在一起,化作了一张无形却坚韧的网,笼罩在迪化城上空,也笼罩在每一个与她夫君有所关联的女子头上。

殿外寒风依旧,殿内炭火再暖,也难驱散这弥漫在华丽锦绣之下、日益浓厚的猜忌与压抑。

大婚的辉煌,似乎正与内宅的幽暗,形成愈鲜明的、令人心悸的对比。

接下来的几日,迪化城上空的铅云仿佛压得更低了,不仅是因为塞外凛冬固有的酷寒,更因王府内苑那无形中弥漫开来的、令人窒息的掌控与猜忌。

妇姽对我近乎偏执的“守护”达到了新的高度。

她仿佛褪去了所有属于王妃的雍容与宽和,变回了那个在尸山血海中只为守护怀中幼崽而撕咬一切的母兽。

王府中但凡面容姣好、年纪稍轻的侍女,皆被她以各种理由或遣散、或调往外院粗使,内院只留下十余名年过四旬、相貌朴实的老妈子负责洒扫浆洗等粗活。

曾经她还会过问一些旧部曲的安置、将领家眷的抚慰,如今这些事务被她全然抛诸脑后,她的全部心神似乎都系在了我一人身上。

我走到哪里,她的身影便如影随形出现在不远处,那双美眸不再是含情脉脉的凝视,而是一种锐利的、时刻警惕着任何潜在威胁的审视。

即便是接见心腹臣僚商议机密要务,她也往往静坐一旁,不言不语,却存在感极强,让原本畅所欲言的氛围无端多了几分拘谨与压抑。

我仿佛被置于一个以爱为名、却密不透风的琉璃罩中,一举一动皆在她的注视之下,连呼吸都觉得有些滞重。

我深知,这偏执的守护背后,是她日益深重的不安,以及对那个能真正将我们命运血脉相连的“结晶”的极致渴望。

流言的毒刺虽被拔除,却在她心上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口,唯有以最彻底的占有和最确凿的结果(子嗣)方能稍加安抚。

罢了。既知她所求,便予她所望。这不仅是安抚内宅,亦是稳定西凉这艘巨舰在惊涛骇浪中航向的必要之举。

于是,在一日朔风稍歇、阳光勉强穿透云层的清晨,我于承运殿召集群臣大朝会。

殿内炭火熊熊,却驱不散文武百官脸上各异的凝重与思量。

我端坐于黑曜石王座,妇姽一如往常伴坐右侧,她今日特意妆饰过,胭脂色的朝服衬得面容明媚,只是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紧张与期待,在肃穆的朝堂上显得格外突兀。

待众臣礼毕,我并未如常先议军政,而是直接抛出了那颗早已在众人心中反复掂量过的石子

“今日召诸卿前来,要议定一事。”我的声音平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本王与王妃,患难与共,情深意重,然名分大礼,至今未全。今乾坤震荡,神器蒙尘,我西凉上下,尤需定心凝志。故,着典仪司、礼部,会同钦天监,择良辰吉日,举行大婚之典,昭告天下,以正名分,以安人心。”

话音落下,殿内并未立刻响起附和之声,反而陷入了一片更深的、充满微妙躁动的寂静。

文武两班,神色各异。

多数武将虽面无表情,眼神却微微闪动;而文官队列中,则明显泛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我与妇姽的结合,本就挑战着这些人自幼浸淫的伦常纲纪,昔日迫于形势威权勉强默认,如今竟要这般大张旗鼓、公之于天下,无异于将这块“逆伦”的烙印,以最辉煌的方式刻在西凉的王旗之上,这让他们骨子里的礼法观念与现实的权势依附产生了剧烈的撕扯。

果然,短暂的沉默后,先出列反对的,依旧是那位掌管钱粮、眉头常年紧锁的财物官奚仲。他手持笏板,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带颤抖

“王上!王妃!老臣非敢阻挠盛典,然……然则国事维艰,府库实难支应啊!”他扳着手指,一项项数来,“去岁至今,接纳关内、塞外各族流民不下百万之众,安置、垦荒、筑屋、施粥,所耗巨万!新辟屯垦区需农具、种子、水利;新建医馆、学堂需屋舍、师资、药材;牧场需畜种、草料……在在需钱!更遑论新修的迪化王宫、数条引水大渠,工程浩大,尾款尚未结清。且为应对关内剧变,新募五万劲卒,人吃马嚼,军械饷银,皆是天文数字!王上,此时若再大兴婚典,仪仗、服饰、宴饮、赏赐……恐……恐掏空府库,动摇国本啊!还望王上、王妃以苍生为念,暂缓或简办为宜!”

奚仲的话,句句砸在实处,引得不少出身寒微或注重实务的官员暗暗点头。财政压力,是无可回避的现实。

紧接着,一位身着深紫色官袍、气质儒雅中带着古板的老者出列,乃是负责礼仪邦交的“行人”寮父。他面色沉重,对着王座长揖到地

“王上,王妃。老臣执掌外礼,近日接连收到关内急报,心实难安。”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江南司马氏僭号称楚,与朝廷已然开战。朝廷水师虽初战于长江告捷,然深入江南水网之地,却被楚将项武以地利击溃,大将军熊熙殉国……朝廷已下诏国丧,举国缟素。值此国丧之时,我西凉若大张旗鼓举办婚典,岂非公然不敬朝廷,授天下以‘不忠不义’之口实?此其一也。”

他顿了顿,继续道

“其二,匈人铁骑仍蹂躏北疆,辽东公孙氏狼顾鹰视,国家实处于危难存亡之秋。纵不论朝廷礼法,此时歌舞升平,大婚庆贺,于民心士气,恐亦非吉兆。老臣斗胆,恳请王上、王妃,暂缓婚期,待天下稍定,再行补办,方为顾全大局,彰显仁德。”

寮父引经据典,将“礼法”与“时局”两大帽子重重扣下,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崇尚正统、讲究“政治正确”的文官心思。

连站在文官队列稍后、主管与关内遗留势力及商业往来的子车夫人,此刻也微微颔,轻声补充道“寮父大人所言在理。如今关内情势诡谲,我西凉虽强,亦不宜过度刺激各方,招致无谓忌惮。婚典……确需慎之又慎。”

武将队列中,早有人按捺不住。雷焕第一个大步出列,声如洪钟,直接驳斥

“奚仲大人、寮父大人,你们这话,俺老雷听不进去!”

他环眼圆瞪,“朝廷?朝廷自己昏聩无能,忠奸不分,才弄到如今这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的地步!它自家打仗死了大将,下了国丧,关我们西凉屁事?难道要我们西凉几百万军民,也跟着他们一起披麻戴孝、饿着肚子不成?王上仁德,未趁乱起兵,已是给足了朝廷颜面,对得起‘忠义’二字!”

他转向寮父,语气更冲

“至于说什么匈人南下、国家危难……哼,危难是朝廷的危难,不是我西凉的危难!我西凉兵强马壮,府库……就算紧些,也饿不着弟兄们!大婚怎么了?大婚正好让天下人都看看,朝廷越乱,我西凉越稳!朝廷越穷,我西凉越富!这才是给百姓最大的定心丸!”

雷焕的粗豪直言,瞬间点燃了武将们的情绪。

韩全紧接着出列,语气沉稳却带着锋锐“未将附议雷焕将军。朝廷早已失却人心,其礼法纲常,不过束缚忠良、纵容宵小的破网罢了。我西凉新朝气象,何必自缚手脚?”韩忠更是直接“王上,末将等麾下儿郎,只知效忠王上与王妃,不知有甚朝廷!大婚正当其时,正可激励士气,昭告天下,西凉自有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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