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的情况大有不同了,她已经无需再为温饱而奔波。
沈庭舒没有直接给老师们回答,只说自己会好好考虑。
到达SA的活动室,陈让夏和吴理正在玻璃房里……解剖一只蜜蜂?
SA的一切资源都由当年那位大佬学长一手赞助。活动室内一应俱全,除了平时上课的地方,还有小型的物化生实验室,被一面面玻璃墙隔着,从外面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人的动作。
门没关紧,时不时传来讨论的声音。
“这就是口器?你直说嘴巴不就得了嘛?!什么叫嚼吸式?”
“字面意思,能嚼能吸。蜜蜂口器由上颚、上唇以及分离的喙构成,下颚下唇组成的吸管,能吸食花蜜。”
“那蚊子不会是叮吸式吧?!”
“……蚊子属于刺吸式口器。除此之外,昆虫的口器还分为咀嚼式、舐吸式和虹吸式。”
“这个、这个我知道!它就是用这玩意蛰了老子的手!”
“小东西还整挺好,裹了一层围脖还穿了件毛裤,它也知道保暖啊。”
“啧啧啧你太残忍了,下刀眼睛都不眨一下。这玩意平时把武器藏哪儿啊?”
“腹部,末端连着毒腺和脏器,蜇你的时候把刺留在你的皮肤里,内脏一起带出来,所以死了。”
吴理从实验室退了出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
“唉,小东西还挺可怜。”
“看吧,招惹我就是这种下场,死后还要遭到你这种非人待遇,死无全尸啊喂!”
见到从门口进来的两人,他顿时大喜,用夸张的语气叫喊道。
“哎哟校花,哎呦这不是慕和大佬吗?!集训回来了?我可太想你了真的!”
沈慕和像是习惯了一般,为沈庭舒拉开椅子,没有理他,朝玻璃房看了一眼。
“陈同学如今要参加生物竞赛?”
吴理嗐了一声,将椅子转了个圈,胳膊交叠搭在椅背上。
“她妈那德行你还不知道,恨不得她将所有的比赛都参加个遍。”
沈慕和蹙眉:“还是遵循内心喜好为好。”
“但凡她妈是个讲理的也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沈庭舒闻言转头看向玻璃后的女生。
陈让夏已经将平台清理好,把仪器和工具都归回了原位,她脱下手套与白大褂,露出里面的穿着。
她的头发又剪短了一些,穿着男式的衬衫和休闲短裤,少年气十足。
沈庭舒虽只见过她几面,但可以看出她活得十分恣意潇洒,没想到父母给的压力这么大吗?
陈让夏锁好门,就看到几个人都用各异的眼光看着自己,她一愣,不解地问:“怎么了?”
吴理:“说你真香了呗,当初还说对数学不感兴趣,现在连生物也要学,是不是很气?”
陈让夏低头戴上手表,语气不咸不淡:“还好,比物理有意思多了。”
吴理:“嘿你这个人!”
……
教授口若悬河,知识点如雨点般密集地朝他们袭来。
“华国剩余定理也可以称之为孙子定理,最早可见于《孙子算经》中的“物不知数”问题。用现代数学语言来解释说明的话就是……你们也可以采用变异的方法,由费尔马数两两互素,将①中的式子转换后也同样能得出证明。”
沈庭舒单手托着下巴,签字笔在另一只手的指尖不停旋转。
“从指骨那绕过去会更轻巧些。”
“嗯?”突然听见一旁的声音,沈庭舒一怔,看向陈让夏。
陈让夏用下巴指了指她手上的笔,自顾自地示范起来。
“像这样,不用拇指作平衡,从上方转过去,比你那样更容易。”
她独特的慵懒嗓音漫不经心地解释着自己的动作,笔杆顺着她手指的推力顺时针旋转一周,再以拇指为轴心逆时针旋转,最后轻巧地落在虎口处。
沈庭舒微微赞叹:“真厉害,你会的东西好多。”
对方每次来上课时都会带上一些小东西,有时是形状奇特的魔方,有时是七零八落的机器人零件,甚至还有做到一半的手工皂,每每都让沈庭舒感叹。
与这些人相比,自己的人生好似单调了些。
不过她也没再多想,每个人的目标和想法不同,按自己的想法活就好了。
陈让夏手腕使力,耍了一个来回才放下笔杆,淡淡地道。
“没什么厉害的,平时拿来偷偷懒还挺管用。”
沈庭舒笑了:“我就没你这么多才多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