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的床板上到处都是,就连他特意放在墙角处的被子,都彻底湿透了。
固原县案的心态彻底崩了。
接下来的后半场,他无力答题,也见不得别人好好作答。他一会儿将砚台丢到书案下,一会儿又将毛笔丢下去,不时重重的咳嗽一声,或是出类似高烧难抑的粗重喘息。
这边的动静又引来了差役,差役一来,那案就恢复如常,差役一走,那案就又开始作夭。
周围几个案都被他烦的不轻,趁人不备,狠狠的瞪了他好几下。
奈何他脸皮厚,只装看不见,也是气的人牙痒痒。
好不容易这一天的考试结束。
因为要到明天才能统一交卷,不少人连夜作答,但赵璟他们这些案都没有。
众人心中自有计划,知道该好生休息,保持好体力,才能更好的应付这场考试,是以,吃过晚饭,将试卷好生保存起来,便吹灭了蜡烛,准备睡觉了。
然隔壁固原县的案床板湿了,被子湿了,床铺上边还在滴滴答答下小雨。
他今天晚上注定是没办法好生休息了,他也就见不得别人能安生睡觉。
如此,下午时的骚操作,在晚上时再次轮番上演。
这一次,周边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有人更是示意附近的差役,好生管管那人。
但那人眼皮子活络,差役一来,他比老鼠都安静,差役一走,他又变本加厉,故技重施。
一片愤怒声中,赵璟不紧不慢的拿出火折子,点亮墙洞里的蜡烛。
他借着烛火的微光,在被子中一番摸索,然后快狠准的抓出一样东西来。
那是一只千足蜈蚣,足有成人半个巴掌那么大。它翻动着触须,想要逃走,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赵璟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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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璟并没有捏死这只小东西,他走到与固原县案所在的中间墙壁外缘,将那小东西放走了。
他重新吹灭了蜡烛,静听着隔壁的动静。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一声尖叫响彻整个考场。
最终,那固原县的案,被差役们声色俱厉的警告了一番,流着泪窝在了墙角。
“有东西爬到我身上来了,那东西咬我,疼死我了。真的,我不骗你们。啊啊,它爬到我裤裆里去了。”
然后大惊失色的开始解裤子,踢鞋子,脱袜子……
“有辱斯文。”
“衣冠扫地。”
“不成体统。”
固原县的案,最终晕倒在考舍里。
差役们进去探他呼吸,见他只是被吓晕了,人还活的好好的。又从他脚边,捡到了将要逃之夭夭的蜈蚣。几人嗤笑一声,童生老爷竟然被一只小小蜈蚣拿捏了,一边笑着,一边离开了这个地方。
夜愈深了,雨水叮咚作响,终于催眠了迟迟不能入睡的赵璟。
就在睡梦中,赵璟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阿姐,与她相拥缠绵,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每一道气息。
远在百里之外的清水县。
这天下午下起雨来,将来县城送货的陈婉清滞留在县城中。
担心淋雨赶路会作病,陈婉清与大山叔直接住在了县城。
陈婉清今天住在后院,半夜时,她被噩梦惊醒。
她梦到璟哥儿的考舍漏雨,他不能好好休息,且因为风邪入侵,他得了烧热,第二天困倦的睁不开眼,试卷还没答完,就被差役强势收走了。
这个噩梦太可怕了,陈婉清直接被惊醒了,为此后半夜都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雨水还在不停的下着,陈婉清听见前院的动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