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贵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雪茄的烟雾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
“山口村地下矿产的开采权,绝不能分出去!”
他声音嘶哑,带一股狠绝,“秦立军想进来分一杯羹,做梦!”
他猛地停下,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富军,压低的声音里透着森寒:
“你知不知道,一旦让他们掺和进来,咱们以锑矿代替煤炭上报的事情可就捂不住了!到时候,别说开矿财,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掉脑袋!”
林富军被他这话吓得一哆嗦,脸色比刚才在省城时还要白。
瞒报矿种,倒卖国家矿产资源,这可是重罪!一旦捅出去,牵扯的有可能不仅仅是经济问题,更是要命的刑事犯罪。
“大哥,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林富军声音颤,“秦立军那边逼得紧,省里王处长也”
“慌什么!”
林富贵低喝一声,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眼中戾气翻涌,
“他们有张良计,我们有过墙梯。既然不能硬顶,那就”
他眼中寒光一闪,声音压得更低,
“先拖住他们,再想办法,让他们自己知难而退。”
他走到窗边,望向沉沉夜色,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欸,对了。你跟王处长和秦立军的谈话,有没有录音?”林富贵像是突然想起了这事。
“有录音的。我提前准备好了录音机放在我的公文包里,秦立军和王处长说的话,我全都录下来了。”
“好!这录音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林富贵眼中精光一闪,脸色稍缓,
“可我感觉秦立军这次来势汹汹,单凭一段录音,恐怕”
林富军心里也清楚,想用一段录音就扳倒秦立军或者让他退让,无异于痴人说梦。
官场上,终究讲的是实力和靠山。
怪不得二叔林建国一门心思往上爬,朝中有人好办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没办法了,我们林家根基太浅,眼下也只能耍些小手段先与他们周旋一二。”林富贵苦涩地道。
林富军认同地点了点头。
“大哥,要不我们把这事捅到刘副市长那里去。
他收了咱们那么多‘孝敬’,又跟秦立军不对付,总该出点力。
咱们和他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岳父家在省里也有分量,说不定能压秦立军一头。”
林富贵眯起眼睛,权衡片刻,点了点头:
“行,那你就再跑一趟江阳市,把秦立军联合省里的王处长,想绕过市里直接插手山口村矿、甚至威胁我们的事,‘不经意’地透露给刘副市长。记住,”
他语气加重,
“录音的事,你一个字都别提。免得让刘副市长怀疑咱们也防着他一手,反而会坏事。”
“我明白了,大哥。”
林富军低声应道,知道这又是一场需要小心翼翼走钢丝的较量。
林富贵正觉得心头憋闷,处处不顺,林富军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