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旁的曾何和孟文年?两个菜鸡,和他不是一个档次的。
李梦铃拉着阮书书的手轻摇,她把这些时有时无的不自在都归咎于游戏。游戏容易牵引人的情绪,容易让人上瘾,让她在玩的时候变得不像自己,难怪爸妈小时候不让她碰。
“我脸上有什么吗?”不去纠结后,李梦玲注意到拾秋的视线。
拾秋摇头,又趴回桌子上。
可他没能睡着。
“秋秋,你最近怎么都没什么精神?”游戏的话题结束,有人走了过来。
“是不舒服吗?”
围着的人多了,关心的话语也多了,拾秋渐渐成了中心。
有人碰了他。
“秋秋,你怎么不说话?”李梦玲关切地问着,刚刚是她在拍拾秋的背。
“秋秋?”拾秋听到有人在一声一声地喊自己的名字,声音有男有女,但都不是他喜欢的那道声线。
有手伸了过来,在触摸他的额头。
他听见的声音愈发嘈杂,又有一只手伸来,依旧在碰他。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很不喜欢。
他……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在拾秋快要爆发时,人群散了。
他看到了门口的尤莱亚。
“老师老师,秋秋突然说不出话了,看着很难受的样子。”阮书书焦急地和尤莱亚描述着情况。
“我送他去医院。”
不用拉,在尤莱亚伸手碰到拾秋手臂的一瞬,他就站了起来,靠在尤莱亚身上,近乎急切般地走出教室,离开这个人多又嘈杂的地方。
拾秋跟着尤莱亚回到了车上。
狭小又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没有第三人的视线、没有第三人的声音、也没有第三人的触碰。
尤莱亚没出声,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学生的背,直到学生看着好了些,他才缓缓开口,“秋秋?”
“学校人好多。”拾秋的声音中依旧带着些许不稳。
“我不喜欢。”他说道。
“他们都围着我,用手碰我。”
“他们都看着我。”
一双又一双的眼睛粘在他身上,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多,一想到刚刚在教室里的情景,拾秋就控制不住地抱着自己的手臂,揉着那些被人碰过的皮肤。
“秋……”
“抱我。”尤莱亚话没说完,就被拾秋打断。
车内,男人变得沉默,他伸手捂住学生的眼睛,却被学生一把扒下,两个人对视着,下一秒,尤莱亚的身体开始膨胀,粗壮的尾巴紧紧卷着学生,车身被撑着发出抗议的吱呀,一道道裂痕出现在车顶。
在这样独特的拥抱下,拾秋几乎‘陷’在尤莱亚的身体里,被遮挡的严严实实,他蹭了蹭尤莱亚,闭上眼,睡着了。
偶尔有人路过,却无人注意到车身上的裂痕。
……
“醒了?”
“嗯。”拾秋换了个姿势躺着,手往下摸索,找到尾巴尖尖,拽出来,咬了一口。
鳞片有些硬,但还是乖乖顺从,自己脱落,落在拾秋手上。
“我还挺喜欢你分裂出来的那只小胖蜥蜴的。”想到胖虎,拾秋仰头说道。
蜥蜴是他通过游人的描绘画在纸上的,黑绒树们吵吵嚷嚷地自称曾见过这类生物,一直要他画大一点、画胖一点,慢慢的,他画的变形了。
尾巴尖开心地摇晃,一点都不沉稳。
在拾秋的手心,鳞片变成了小蜥蜴,和之前以往向着拾秋撒娇。
依旧是喵喵叫。
拾秋笑了出来。
“秋秋不喜欢学校吗?”等学生笑够了,尤莱亚才问。
“还行。”睡了一觉,拾秋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他逗弄着手中的胖虎,尾巴尖偶尔会旁边教训过于闹腾的蜥蜴。
尤莱亚的手指习惯性地点着,在学生身上。
他在犹豫。
胖虎翻着肚皮,轻咬着拾秋的指尖,尾巴尖和一旁的大尾巴尖摇的一样欢快。
拾秋看了几秒被咬住的手指,随后报复般地仰头,撞尤莱亚的下巴。
“秋秋这段时间不怎么喜欢出门。”尤莱亚还是开口了。